话说陈辉细心地洗好白玲的每件衣服,然后晾起来。但他并没有立刻去睡。山里的夜风拂拂,带走衣服上的水分。因为夜里山中空气潮湿,不可能把衣服完全晾干。
他要等那衣服快干还没干的时候,把衣服收起来,重新晾到白玲的屋里,这样,白玲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就可以穿上自己的干净衣服了。她不能老师穿山妞的衣服。
他把白玲的衣服晾到屋里,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不让华叔和林玉看到这些衣服,特别是贴身的内衣。那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贴身内衣,女孩会尴尬的。
这样入微的细心体贴,让白玲十分感激。
老华一家重新去睡了,山谷里又安静下来。夜风在山林间奔跑嬉戏,门前的山溪在欢快低吟。
老爷陈忠和已经带着其他家人出山了,虽然陈家庄一处宅院和其他老百姓的房屋全部被鬼子烧毁,但陈家贵重的东西都藏在山里,陈家还有大片田产,所以遭此一劫,陈家并没有伤到元气。
但这样一来,陈家就面临着是否重建一处宅院的问题,还有那些逃散的村民,他们大多是陈家的佃户,陈家这时候也要帮助他们读过难关。
诸事繁杂,陈老爷等事情稍微平定下来就带着手下的家人出山了。
山里只剩下老华一家子。
山庄的夜晚出奇地安静。陈辉的细心和体贴,让白玲感受到春风般的温暖。这在白玲心灵受到重创之后,是一种非常的珍贵的安慰。
她带着对陈辉深深的感激,进入了梦乡。
突然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玲虽然真气大量流失,但那听觉还是高于常人,这些轻微的响动,还是让白玲醒来。她睁开眼一看,只见烛光里,陈辉已经在屋里拉起一道绳子,正朝上面晾自己那些已经大半干的衣服。
陈辉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惊醒白玲。但白玲还是醒了。
“小弟!”
陈辉吃了一惊。一脸的歉意,连忙说:“对不起啊白玲姐姐,我还是吵醒你了。我这里马上就好。”
白玲软软地说:“小弟,让你这样照顾我,我心里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陈辉说:“白玲姐姐,你说什么呢?能给你做点什么,你不知道是我心有多高兴。你是谁啊?你是抗日的大英雄。不是随便谁都能有资格照顾你的。”
白玲笑笑说:“小弟,你那嘴就像抹了糖似得,说出话来,叫人听着舒服。”
陈辉带点戏谑地说:“这是真心话。不信,你朝大街上一站,说,我是白玲,谁来照顾我一下,我敢说,那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下子都会涌过来,喊着,我来我来!”
白玲轻轻笑起来:“小弟,尽说好听的,事情哪有那么夸张。”
陈辉说:“所以呀,我要珍惜这个能照顾你的机会。好好照顾你。”
这会,白玲感觉身体好多了。这得益于她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饭。其实再好的武功,再大的本事,物质基础还是那一天三顿饭。没有这个,一切都是虚无的。
白玲在精神受到巨大打击的情况下,又经过超体能的长途奔跑,虽然感觉不到饥饿,但那支撑生命活动的能量已经耗完,所以才出现生命危机。
后来得到陈辉施救,又吃了一顿饭,陈辉的细心呵护,又给他极大安慰,心里充满感动和温暖,身体恢复的很快。这时已经很轻松地就坐了起来。
陈辉连忙说:“哎哎,白玲姐姐,躺下躺下。我这马上就好了。”
陈辉晾完最后一件衣服说:“好了。竹白玲姐姐。接着睡吧。”
他走过来,扶着白玲的肩膀,让她慢慢躺下,压了压被角,吹灭了蜡烛,然后轻轻走出去。
白玲却睡不着了。
山里的夜是安静的。但你仔细听去,就会听到风儿轻轻吹过,山林发出哝哝呓语,听到野兔在吃草的声,听到猫头鹰翅膀划动空气的声音。
大山之夜,生机勃勃。
白玲出生在穷苦人家,母亲去世早,从小就很少有人照料她,父亲白老实靠打零工养活姐弟俩,整天不着家。白玲很小的时候,就担负所有家务,照顾全家人的生活。她都是照顾别人。
后来她到到肖家,做三少爷肖飞的陪读,说白了,那就是肖飞的贴身丫鬟,他的责任就是陪伴肖飞,照顾肖飞。
肖飞对女孩体贴温柔,没拿白玲当丫鬟看待,二人才暗生情愫,相互爱慕。
后来离家出走,参加抗日,每天都是残酷的战斗,生活也是粗放型的,没有人去注意那些生活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