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点点头,不再拒绝。
白玲关切地说:“伤在哪里?”
陈忠和说:“伤在腿上。”说罢,揭开盖在陈辉身上的薄被。陈辉裤子已经脱去,只穿着短裤。白玲脸上一阵发火,他还从来没有看过男孩这个地方。
陈辉伤口离大腿根只有几寸远,伤口经过胡乱包扎。那短裤上还有血迹,论理,要看这伤口,必须脱掉短裤,但这是竹青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她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扮成一个郎中呢?这会儿绳子绕到自己脖子上了。但事情走到这步,没办法退步了,也只好真把自己当做郎中了。
她弯下腰去,轻轻把把那带血的短裤,向上拉了一拉,勉强露出那包扎伤口的布带,然后动手解开那布带上的结。
伸出一只手搬起他的伤腿,一只手慢慢一圈一圈解开那布带。伤口紧靠着大腿根,子弹从这边射进去,从那边飞出来。
还好,根据伤口的位置,既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大的血管。就是在大腿的肌肉上穿了个洞。问题不是很大。
白玲轻轻把他的腿放下,头上已经渗出一层汗珠。陈忠和连忙拿着毛巾擦去白玲头上的汗珠。
陈忠和忐忑地问说:“怎么样?先生!”
白玲摇摇头说:“不算重,也不算轻。你现在叫人去田里找几样野菜来。”
白玲说了几样野菜名字。那次白玲受伤,简单大哥用这野菜汤给竹青消毒。白玲记住了这些野菜的名字。平原的野菜不如山里的好,但聊胜于无。
时间不大,野菜找来,自有人去洗干净,在锅里熬成汤汁,滤净,凉透,白玲叫陈忠和打下手,端着汤盆。她便弯下腰去,用干净棉花,给陈辉清洗伤口。
陈辉的皮肤白皙细腻。上面是干枯的血迹,伤口处还有血清流出。
两面的伤口都洗完了,白玲打开背囊,拿出简单大哥分发给每个人的金创药。那次白玲受伤,简单大哥用的是他自己的药。白玲这瓶还是满满一瓶子药面。把两边伤口都敷上金疮药。然后,拿出那次分发的急救包,把伤口包扎好。然后盖上被说:“好了。”
这时候白玲觉得比跑了二十里路还累。陈忠和连忙端来凳子,说:“先生请坐。”
白玲坐下,对陈辉说:“小兄弟,我现在来发功给你疗伤,你来配合一下好吗?”
陈辉说:“怎么配合?”
陈忠和说:“听先生的,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白玲对陈辉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一心想着丹田穴就行了。知道丹田在哪里吗?就在脐下三寸那地方。”
陈辉点点头说:“知道了。”
白玲坐在陈辉的床前,拿起陈辉的左手,合上自己的右手,然后运起无相神功,一股真气缓缓输入陈辉体内。
屋里白玲在无声地吐纳,陈忠和静静地站在一边。屋里很安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玲收功。问陈辉:“有什么感觉?”
陈辉说:“丹田那里暖暖的感觉。身上觉得轻松。”
白玲说:“伤口那里的感觉呢?”
陈辉说:“好多了,基本上感觉不到疼了。”
白玲说:“那你好好休息吧。”转脸对陈忠和说:“每天需要两次治疗,不出七天,就可以下床了。”
说罢起身。陈忠和急忙领着白玲,出了暗间,来到客厅落座,陈忠和打开客厅大门,招招手,便有家人重新献上茶水。
陈忠和说:“秦先生医术高明,我们进去时,我儿子脸色苍白,我们出来时,我看到他脸上已经有血色,精神也好多了。”
白玲心理暗笑:“这做一个神医也太容易了吧?我真没想到我今天能给人治病。”
对陈忠和说:“陈老爷,你儿子年轻,这比什么药都好。不出三五天,他就会好起来了。”
陈忠和说:“谢谢秦先生,真是神医啊。饭菜马上就好。稍等一下。”
白玲暗笑,这不,挣到饭吃了。连忙说:“陈老爷不必客气。”
陈忠和拿出一摞大洋,推到白玲面前:“秦先生辛苦,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陈先生刚才说需要每天两次治疗,那还要请先生在寒舍盘桓数日。”
白玲站起来,把钱推到陈忠和面前,说:“陈老爷,其实,我不是个医生,我出来是有别的事,所以这诊金我是不能收的。”
陈忠和说:“秦先生,诊金照收。你有什么事,我能够帮得上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