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肖飞志远和白玲,三人没事,一边聊着,一边向村子外面溜达。
田野辽阔旷远,正是春末夏初时节,路边田头沟畔,开满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蓝的,白的。远处岸柳如烟,一片朦胧。远村夕照,一抹青黛。
村外有一条小河,弯曲如带,河水静静,芦芽尖尖。三个人在小河边坐下。白玲说:“志远哥,你们这是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志远说:“这说不准,恐怕部队上也没有个准。
肖飞说:“说不准是真的,当兵打仗,最大的特点就是说不准。”
白玲说:“志远哥,我们离开时,队伍没有这样精悍。现在一看,大家的精神面貌完全不同了。你真有本事。”
肖飞说:“志远就是带兵打仗的料。”
志远说:“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队伍能有现在的样子,两个原因,第一是老李大哥政治工作做的好他是下了大工夫的。第二是感谢打仗,你们走后,我们几乎是天天打仗。队伍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队伍越打越强,现在两天不打仗,那些老队员就显得焦躁不安。”
肖飞说:“这才叫轰轰烈烈啊。志远,真想跟你和竹青一起打鬼子。”
志远说:“谁不想啊,可我们现在是八路军了,得听命令。三哥,你和白玲妹子的那些任务,就不是我所能干的,靠武艺,还要靠脑子,虽然不动声色,但却惊天动地。”
肖飞摇摇头:“还是参加大部队作战好,那才是酣畅淋漓。”
志远话题一转,说:“三哥,你和白玲不在这些日子,我真想你们。”
白玲说:“我和飞哥经常说到你。我们也想你。”
肖飞有些不舍地说:“志远,你随大部队开走了,我们以后再想见面,恐怕不容易了。”
白玲也动情地说说:“志远哥,记得经常给我们来信,你把信寄到西北行署,我们就会收到。”
志远叹息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打仗时候,书信往来不是那么方便。”
白玲有些伤感:“志远哥,那我们就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吧,我们互相想念也就行了。”
肖飞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三个人都沉默了。
突然,白玲打破沉默:“猴子哥,志远哥,你们看!”
只见王大彪和小翠慢慢从村里出来,二人都穿着军装,边走边谈,在西沉红日的余晖里,形成一幅温馨浪漫的剪影。
志远说:“王大哥性情豪爽,舍得放弃,他放弃了自己的小康生活,毅然参加抗日。打仗勇敢,冲锋在前,是条汉子。”
白玲说:“小翠大姐的情况怎么样?”
志远说:“小翠大姐是和苦命人,少年失足,遇人不良,跟着那个马三差点毁了她。马三死后她参加了项湖支队,管起了部队后勤这一块。因为她无处可去了,她把队伍当成了自己的家,她是一个最忠诚最彻底的抗日战士。她的美貌和善良,让然全体队员都喜欢她。”
肖飞叹道:“难得的一个好人。”
白玲说:“我们还在项湖支队的时候,就知道,小翠大姐和王大哥,就情深意重,现在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志远愧疚地说:“我和柳奇大哥他们也谈过这事,但是天天打仗,实在是没有工夫操办这些事啊。我感到对不住他们。”三个人抬头望去,只见王大彪和小翠交头接耳,热烈地谈论着什么,一会,王大彪仰脸大笑。小翠则捂着嘴,笑的十分矜持。
白玲深有感触,知觉眼睛发潮,说:“他们明天就要上战场了。我们应该帮他们把事给办了呀!”
肖飞说:“走,现在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