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一个转身,上衣已经被脱下,蒙头盖脸地扔向白玲。肖飞抢步上前,吴钩剑一挥,那衣服还在半空,就被划为两片,飘落地上。
就这一眨眼,那女的身影一闪,已经跑回屋里,肖飞和白玲正要追赶进去,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屋里扔出来。肖飞一拉白玲,叫一声“快闪开”二人连忙飞身跃开,卧倒在地。
原来这是一颗手雷。手雷落地爆炸,发出巨大的声响。
紧接着,那手雷一颗一颗地扔出,落向不同方位。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山谷里引起巨大的轰鸣。
肖飞和竹白玲在地一声爆炸过后,就地一滚,滚过墙角,躲到木屋的侧面。这里是弹片飞不到的死角。
那女人一边向外扔手雷,一边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在手雷的爆炸声中,夹杂着女人疯狂的笑声。那笑声显得诡异,恐怖。
白玲说:“这女人疯了。”
肖飞说:“疯子才厉害,小心别让她伤到了。”
终于,屋里不再向外面扔手雷。可能是手雷扔完了。连番爆炸产生硝烟还没有散去,空气中充满硝磺气味。
稍微一停。那女的从屋里冲出来,几乎是光着上身,端着一支冲锋快抢,也不分清目标,就那样胡乱扫射起来。
“哒哒哒哒!”
弹匣打空了,又换上一个。
“哒哒哒哒!”
这女人完全疯狂了!也许是她刚才所干的丑事和恶事,被人发现了,让她受不了吧?她一边扫射,一边“哇哇”大叫。枪声震耳,枪口闪着暗红的火光。
一阵疯狂扫射之后,身上的所有子弹都打光了。她提着枪,叉开两腿站在木屋里溢出的昏黄的灯光里,想像一个女鬼。
发现肖飞和白玲就站在不远处的暗影里,正冷冷地看着她,她也不管青红皂白,吼叫着,抡起那支空枪就朝白玲打来。
白玲乾坤棒一格,那女人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撞来,忍不住哼了一声。手一松,那支空枪就飞上了半天。
那女人尖叫一声,徒手就像肖飞攻出一拳,肖飞立掌格开。她感到拳头像打在石头上一样,震得她胳膊像要掉下来一样疼痛。又“啊”地叫了一声。
她已经使完了所有的招数,还是不能把这两人杀死,突然然把头一低,对准肖飞的胸口撞来。这完全是一个自杀式的举动。肖飞无论用拳,用掌,还是用指都能轻易将其击毙。
但肖飞只是朝边上一让,并没有还手、
女人一头撞了个空。那刺耳的尖叫变成了野兽一样的嚎叫。突然飞身朝悬崖边跑去。
“别啊——”白玲大叫。
那女人站住了,转过身来,看着肖飞和白玲,眼里满是毒毒的怨恨。“哇哩哇啦”说了一大串日本话。遗憾的是肖飞白玲一句也听不懂。
白玲柔声地、几乎是哀求地说:“别,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冷静,冷静好不好?”
也不知道那女人听懂了白玲的话没有。只是歇斯底里地嚎叫着,那声音充满悲伤和绝望,听了让人心里发憷,身上发冷。
肖飞和白玲当然不会想到,要想这个女人活下来,他们两个就必须死,只有他们死了她的丑事和恶事,才能成为永远的秘密。她才能感觉到活着还有一分尊严。
但是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不能让肖飞和白玲死,那她的唯一出路就是死亡。
那女人已经记不清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山顶上多久了,更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再呆多久。她也不知道心里的绝望是何时出现的,她只觉得生命是她的最大负担。
刚才的丑事是发泄欲念,刚才的恶事是执行命令。是她的上司发来电报,命令她处决那个男的。
这丑事和恶事加在一起被人同时发现,导致她彻底崩溃了。她脱去上身最后的一抹胸衣,脱下裤子,甩掉鞋子。最后脱光了自己,她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哀嚎:“啊——”
一纵身,跳下了万丈深渊!
事情突然结束了。山林恢复了原先的安静。木屋里射出幽幽的灯光。山风吹来,松涛轰响。
肖飞和白玲的心里,就像那阵阵松涛声,久久地回荡轰鸣,不能停息。
“可怜的女人!”白玲说。话语里充满怜悯。
肖飞叹了口气:“丑恶的日本鬼子,都把人弄成了什么样子啊。”
二人沉默了一会。肖飞说:“妹妹,我们进屋里看看,有什么缴获,收拾一下,赶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