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个比自己小了快两旬的年轻人学习,黎正阳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十分兴奋。
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圣人还说,闻道不分先后。
尤其医之一道,博大精深,这个道理,他进了太医院之后便更加明白。
他正习惯的脱卫国公的上衣,冷不丁被舒颜纠正说改脱下衣,顿时愣在那里。
“严大人……”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您刚刚不是也同意我的判断,既然卫国公胸口有郁结,咱们理应在胸腹施针。”
虽然他针灸之术不算惊艳,但是医理是通晓的。
“对呀,我同意黎太医之前的判断,卫国公积郁结心没错。”
舒颜点点头,继而话锋一转。
“但是他的昏迷不是因为积郁,而是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荆如梦听了都诧异。
“严大人,我祖父一直很健康,从未有什么旧病,又哪来的复发?”
说出来没人信,她祖父虽然驰骋疆场的常胜将军,但是受老天眷顾,他每次出战,都从未受过什么重伤、大伤。
这是他们荆家值得传颂一辈子的奇迹,百姓们一直把祖父看做神迹一般。
此时听了严书的胡乱判断,这一刻,荆如梦觉得自己错信了黎太医。
严大人连脉都把不准,如何能医治祖父。
可是她亲口把人给求了来,又不能现在把人赶走,荆如梦焦心不已。
舒颜却是不好说,自己是凭卫国公三十多年前的旧伤判断的。
她记得当时先皇还在,南郡与南楚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卫国公硬是以彪悍的实力,降服了蠢蠢欲动的南楚,让南楚到现在还对荆家人忌惮不已。
只不过,那一战,卫国公被流箭伤了左腿。
荆雄以为只是小伤,便随便养了养。
不想车马劳顿回京之后,人却突然失去了意识。
彼时,他刚为大宁立下汗马功劳,先皇还指着用他的威望震慑南楚,便严令知情人不许声张,遂让太医院院判苏盛亲自为荆雄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