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礼被舒颜几句话给怼到那里,愣了好半晌,只见严书已经动作麻利的给那个士兵处理好了伤腿。
“仔细照料,你以后照样能上马飞驰。”
那人服了定心丸,痛苦减半,脸上也变的轻松。
“多谢严公子。”
他在马场操练的时候,见过严公子与飞云大人赛马,他当时就在外围喝彩过。
这人离开,又有几人架着一个胸口严重刀伤的人走了过来。
那人前衣已经湿透。
舒颜剪开他的衣服,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肩头斜贯腰间,最重的是腹部,他的肠子竟然露了出来。
士兵上战场是要穿盔甲的,而如此情况下,这人前胸竟然受如此重的刀伤,要么是对方的武器很锋利,要么是用武器的人力气很大。
看到这一幕,齐明礼急忙别过头去。
再回过头来,就见严书正用沾了麻油的手把裸露的肠子推回去。
齐明礼脚下一软,身子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他出身京城贵胄,娇生惯养,身边来往的亦是和自己同等身份的人。
在京城那个大染缸里,他见过人心的险恶,却没见过战场的险恶。
把肠子推回去,舒颜又看自己手头上的工具,只有针包和几把锋利的小刀,并没有缝线。
她看了一眼周围人,“谁去其他军医那里要点针和线?”
“你在胡乱说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军医那里怎么会有针和线?”
齐明礼只道舒颜真是乱来,刚刚还看他给那些伤兵医治的神乎其技,他还有一瞬间的敬佩,这会他竟然胡言乱语了起来。
这会竟然要针线?
这不是妇人才用的东西吗?
舒颜都不想看齐明礼了,她说这家伙是草包,是不是算夸他了?
这家伙,一点常识也不懂吗?
其他伤兵也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
齐明礼给他们看的不知所措,“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不就是这样吗?针线,那可是妇人才有的东西!”
这时,已经有个小个头士兵奔跑回来,他手里拿着从其他军医那里借来针线。
“严公子,赵军医那里的线也不多了,您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别的军医那里瞧瞧。”
舒颜把线扯出来看了看长度,“足够了,酒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