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眉头皱起,“你这人,口下留德。”
“你这么说我,可知也是在变相侮辱郡王大人?”
看着舒颜无比严肃的神色,齐明礼也知道自己刚刚口无遮拦了些。
九叔是皇室中人,无论外面的人怎么传他,他都应该维护。
这不是因为面对的是严书,所以他说话没走脑子。
虽然被舒颜指出错处,他可并没有道歉,而是扔下手里的早膳就掉头出去了。
舒颜捡起地上的小铜镜小心收好,她也并不因为齐明礼的话而真的伤心。
她要做的事很多,倘若再分些心思分在齐明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子身上,怕不是要累死。
出发的事情,是安邦定国四人着手去准备的,中间舒颜什么也没过问。
她相信这些事不需要她过问。
一行出发的时候,冯瑞还是抱着那个满是漏洞的木匣子上了马车。
“严公子,我有一件事拜托您。”上马车前,他喊住舒颜。
“什么事?”舒颜问道。
冯瑞把舒颜拉到一边,低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真的在战场上死了,你能不能把我和这些金子埋在一起?”
“不行,”舒颜摇摇头,“这些金子还不是你的,是给你保管,等战争结束后才是你的,这是约定。”
“也可以通融一下吧,万一我来不及看到胜利,别让我穷苦伶仃的下地狱……”
舒颜看着他,“这事没的商量,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就自顾自的上了马车。
冯瑞见没商量通舒颜,也只能抱着木匣子无精打采的上了马车。
看来后面,要自求多福了。
安邦定国四人还是和当初出城的时候一样,守护在马车四周。
车队缓缓而行,只有第一次要去关隘的齐明礼兴奋异常。
他一会拍马向前疾驰,一会又绕着车队转圈子,扬起一蓬蓬尘土正好灌进马车,惹得舒颜和冯瑞捂住口鼻。
“严公子,我瞧着这齐世子是故意的。”冯瑞忿忿的道。
“谁说不是呢,”舒颜道,“少年意气,最是不值一提。”
听舒颜这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冯瑞暗道,你年纪可还没那齐世子大呢,也不知谁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