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彬又“飘”过来,低声说:“他说他迟到了罚站。”
“我不聋。。。。。。”
方耀泄了口气,撇撇嘴,表面上看上去是不再注意他自己在题干旁边打着草稿慢慢做着题,心里却对着杨树的火柴棍小人腹诽着:谁让你偷跑去弹钢琴还不请假的。
想完又觉得没劲,于是方耀加快了做题速度,做题速度越快,做题速度越慢,于是越做越烦躁。终于,把数学卷子写完后往书包里一塞,抬起半麻的腿就要走。
“你干嘛去?”林杰彬用笔挠挠头问。
“厕所。”
目不斜视地从杨树旁边走过,还苦着个脸跟同样苦逼的赵尚鸣打了招呼。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方耀捧起一把水给脸冲了个凉。
但心里的那股烦躁的劲头没有压下去的样子。
夏天水蒸发的快,方耀又洗了两次,才觉得痛快。
“擦擦。”
水龙头还没来得及关上,方耀睁开被水打湿的睫毛,自然接过那人手里的纸:“谢了。”
“不用,说说为什么躲我就行。”杨树手指轻叩着黑色大理石板的洗手台,眼里的不悦毫不掩饰。
擦脸擦到一半的手顿住了,额前发被打湿,此刻撅着像是进入防备状态的小刺猬。半晌后方耀才转身看了眼门口,确定只有两人后才粗略地擦完把纸扔进篓里。
“什么意思?你好意思问吗?”
也不避讳,直接跟他四目对视。
真他么好看。
多看一眼是一眼。
杨树抿紧嘴,像是没想到他能是这样回答。
“我有躲你吗?我没有,我没给你发过消息吗?”
方耀越说越有底气。
“我看了。”
杨树低声回。
看了?
看了不回,所以是谁在躲谁?
“我倒是想找你,你大半夜趁我昏迷不醒拉着皮箱走人我能知道你去哪儿了?”说着情绪就上来,也不知道杨树到底有什么魔力,总是能让他产生一些以前根本不会有、不屑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