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看着她离开,内心五味杂陈。
“锦姐……”苏鸣在一旁看着她神情,也能猜出个大概。
“先生这几年太苦了,我怕他只是饮鸩止渴。”阿锦蹙眉,随后又叹了口气:“我有什么资格担心这些呢,他那么聪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吧。”
“其实刺杀的事也有些蹊跷,我去了北丰,发现咱们派去保护常黎母子的人并没什么事。倒像是调虎离山。”
阿锦倒是不惊讶,只是问:“你可同先生说过?”
“当然。”
“先生怎么说?”
“先生什么也没说。”
“好吧。”阿锦又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小厨房:“走吧,再不烧火就吃不上了。”
苏鸣幸不辱命,炖的鱼汤鲜而不腥,早春时节喝着暖暖的,大家都吃得很满足。
沈天山和青岚都没有提起下午的事。但沈天山不动声色地把最鲜嫩的鱼唇夹进了青岚碗里,青岚脸上一红,暗暗掐了自己一下,避免再反复想起那个吻。
美人计实在歹毒……
青岚回屋后,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去想凌五,去想魏慎,然后想他们口中的自己的父亲。
忠于魏家皇室是她生来就肩负的东西,可与沈天山接触下来,她总觉得,若说真要结束这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魏慎除了名正言顺外,胜算实在不大。
凤凰择良木而栖。
即便她不是那个凤凰,也隐隐地开始动摇了。
没来由地,她突然想起荭缨。沈天山不喜欢她同万艳阁牵扯太深,她便趁夜深摸出了沈府。
荭缨难得今夜没客,反倒是难以入睡,见青岚从窗子翻了进来,惊呼过后,露出了几分欣喜。
“我就猜你睡不着,果然灯亮着。”青岚熟门熟路地坐下。
“那怎知我是睡不着,不是有客?”荭缨白了她一眼,给她倒了杯茶。
“我外面听了一会儿,没有别人的气息。”
“你真是的。”荭缨语气娇嗔地推了她一下。
青岚挠挠头:“我主要是,心里有点乱,想找你聊聊天。”
“怎么?我可是听说了军师大人金屋藏娇,近来满面春风。想来你是得偿所愿了,心乱什么?”
“你从哪里听说?”
“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消息。”荭缨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得意中有掺着一丝苦涩。
青岚哦了一声
“说说吧,咋啦?”荭缨托腮问她。
“嗯……你也知道我和凌五算朋友,凌五么,和沈天山算敌人。我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青岚支支吾吾,尽量含混地和她说了。
荭缨当初没有和凌五去泉安,而是留在了岐城,后来与凌五再无联系,青岚身边只有她与两边利害都不相干,这件事,便只能问她。
荭缨听到凌五名字,神情暗了暗:“你是担心有一天二人战场上兵戎相见,你不知道该护谁?”
青岚歪着头想了想:“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