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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怕。”沈天山答道:“但你做得很好。”
乐恒回头望了一眼远去的岐城,觉得这场灾难好像是一个噩梦,即便是醒了,也还是心有余悸。
她并不知道属于她自己的噩梦还在后面。
六月,乾州大水,沈天山再次请命前去救灾,皇帝允了,并特许他调遣部分驻守东南的沈家军。
同时,乐恒被诊出喜脉。
沈天山一时竟没了主意
“阿恒,我早该想到的……”沈天山面色凝重。
乐恒握住他的手:“我打小身体好,我自己都没感觉出来,还当是吃坏了,你哪里想得到。”
“我可以同陛下说,朝中并非无人……”
“说啥呢!”乐恒打断他:“若不是我担心伤了你沈家独苗苗,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呢!”
沈天山苦涩地笑。
“你是想他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若是女儿,还是像你多些比较好吧,我从前还和三嫂说了要订个娃娃亲呢,是不是还是女儿比较好?也不一定,爹应该比较喜欢儿子。天泽表哥都过了议亲的年纪了,还独身一人,还是咱俩比较孝顺是不?”乐恒觉得氛围太沉重,开始滔滔不绝地说。
沈天山紧紧抱住了她:“阿恒,对不起……”
她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拍了拍他的背:“救人要紧,你救了百姓,就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他长大了肯定有福气!这件事耽误不得,你早些去便能早些回来。”
沈天山最终还是去了,临行前,乐恒环着他的腰,小声地说:“我和孩子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小心。”
沈天山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
他是真的忧心,自从乐恒有孕后,就一直寝食难安,心里前所未有的不踏实。为此,他特意占了一卦
——山风蛊,元亨,利涉大川。
卦确是治水的卦象,可并不是吉卦,老师说过,此卦取的是山下有风,万物扰乱,坏极而治。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好的预兆。
乐恒虽察觉出他的不安,但孰轻孰重二人心知肚明,是以只是嘱咐他多写信报平安。
沈天山治水虽凶险,但因着上次的经验,与元十四和乾州当地的氏族已很是默契,倒是未出什么乱子。
出乱子的是长荣。
八月十一,东宫传出丧报,太子魏慎不满一岁的长子突发急病而夭折,太子侧妃伤痛非常,也一病不起。
但皇帝似乎无动于衷,只是以世子之礼葬了小皇孙。坊间皆传父子二人怕是生了嫌隙。
生了嫌隙的似乎不止皇帝和太子,乐观颐和沈谦不知何故,屡次在议政时因意见不和而争吵,这对亲家也似是结了仇怨。
乐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之下,只得回家去问乐观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