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作为一种在哪里都是紧俏的奢侈品,若是去到贵国,也一定能受到贵族与商贾阶层的欢迎,毕竟,实情如此,贵国文儒匮乏,士子儒生都在朝姜朝文坛学习靠拢,如今能在姜朝盛行的东西,放在贵国也一定能够受到欢迎。”
赵轻飏微微皱眉道:“若是赵姜两国的士子儒生知道你这一番言论,将他们引以为傲的圣学,用作为赚钱的工具,印上了商贾铜臭的字眼,口诛笔伐估计罄竹难书了。”
江风哈哈大笑道:“赵先生,作为赵国皇室,难道还会与下面的士子儒生共情不
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室就应该在乎的是天下,而非区区一个阶层的想法!”
赵轻飏原本藏敛得极好的神色,也不住露出了几分吃惊。
“江公子真是…人间清醒!”赵轻飏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么一个词汇。
江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赵轻飏神色更是复杂了,“好文采!但是这么好的文采,说得却尽带铜臭。”
江风笑道:“赵先生都说了我是独树一帜,又何以揪着这些世人所看不清楚的东西不放呢?难不成,赵轻飏也看不清?”
赵轻飏皱着眉没有说话。
“赵先生,有话没有说完,但是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就是我这么一个人让你觉得很对付,你的字里行间一直想用世俗人的见解将我拖进世俗人的泥潭里去!大可不必如此,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又不是和你谈判的礼部官员。”
赵轻飏淡淡的笑了笑,道:“多谢江公子的礼物。”
“那合作…”
“暂时不必了,且待开春,到时江公子再找我谈,或许会改变心意。”
江风闻言顿时有些愕然,本以为赵轻飏这样的角色,对付起来不过就是十拿九稳。
但是,这一次失手了。
江风有些奇怪的看着赵轻飏,思索着她为什么会选择拒绝。
若是还有回旋的余地,赵轻飏也不至于拒绝得如此决然。
赵轻飏轻轻瞥了眼江风,与其对视起来,忽然露出一个惊艳的笑,“江公子,我本人是非常欣赏你的,若是你能来我赵国,本宫能给你担保入朝为官,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江风皱了皱眉,又眉头舒展,道:“不必了,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是朋友还是可以交的。”
赵轻飏却轻轻摇头,道:“不,你这个朋友,我也不想交!”
江风完全没有意识到赵轻飏会这样回答。
赵轻飏说道:“你太冷静了,冷静得好像这世间的一切情,一切意,都是虚幻缥缈的尘埃,我很不喜欢站在高峰,冷峻俯瞰世间一切,如同冰山上的冷霜,嗤笑人间情。”
赵轻飏看向了护国大将军庙中,十分认真的说道:“那句话你说错了。”
江风疑惑的问道:“哪句?”
“丧将军死,于你姜国不幸,于我赵国大幸!”
“错了么?”江风似笑非笑道:“我觉得没有错。”
“站在江公子的高度看这世间,是不错的。”
“那……”
“站在赵轻飏的角度看世间,就错了!”赵轻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