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吗?”卜夏没有面具,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也转移到了天边。
身为异端,一到夜晚,荒原不容她,神庙也不容她。她必须要在荒原上装石头,从神庙远遁,世界多危险,竟无她一个容身之地。而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站在这神庙和荒原的分界线上,只有还在盯着红线的她的异端同伴伍元,知道她有多难熬。
可是从心底里,卜夏很想这么熬一熬,或者说,叫一叫板。
大门
口的燕月明和陈野生还在地上拖红线,这些信徒凭什么安安稳稳跪在这里?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人顶着从来都是屁话,有本事给我一起站起来。
“你们真正的敌人在那里。()”
“——?()_[(()”
燕月明不知道他的队友在讲些什么,他的脑子里嗡嗡的,觉得血管都要炸了。手里的红线有着这世界上最火热的颜色,但却变得很冰凉,无穷无尽的威压通过线传递而来,明明只是一根轻飘飘的线,却仿佛能把他和陈野生一块儿压垮。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在嘎吱嘎吱作响。
幸亏他现在已经趴在地上了,否则真是要命。
陈野生的状况反而要比燕月明糟糕,虽然他身体素质好,但燕月明是使徒,那双眼睛都快变成金色的了,他能承受的精神上的压力,要比其他人都要高得多。
可小明都还没吭声,陈野生怎么能容许自己放弃呢?一旦放手,红线可能会被拖走,那他们再想举行神降仪式,就难了。
不行。
我就不信我不行。
陈野生打小就股犟脾气,愣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还有一群沉默得像是石头般的人,潜藏在草丛里,替他们握住了那根线,承担了部分的压力。
红线所带给他们的拖拽感,一方面是物理上的,另一方面,其实是精神上的。陈野生和燕月明两个人的力气,堪堪拉住那根红线,而其实更多的压力,已经在这里被过滤掉了。
这些人,就是黎和平的探索小队。
他们沿着地平线艰难前行,探索了许久,企图在这里找到翻越次元壁,去往小明那边的办法,但都失败了。就在他们打算折返时,夜幕降临,一个毛线球出现在他们面前,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滚入了地平线外的那片虚无之中。
而后在某个时刻,红线突然绷直。
虽然不知道这根红线究竟代表了什么、有什么样的用途,但是身经百战的黎和平,依旧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
他伸手握住了那根线,而后是搜救队的其他人。因为是在地平线附近,稍有不慎,他们就有可能掉进那片虚无里,所以他们没有任何拖拽的动作,仅仅只是简单地握住了它。
旧日阴影重临,他们靠得太近了,必须保持静止。但通过那根绷直的红线,所传导过来的那种精神上的压迫、威慑,甚至是鞭笞,在通过一只只手的同时,不断地被过滤、被截留。
压力被不断地分散。
草丛里时而传来闷哼声,年轻的队员扛不住,时刻都有昏厥过去的风险,但没有人吭声。黎和平愈发笃定,这红线是连通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譬如相。
如果-->>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