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找的酒在哪?我去拿。”
李忌开了灯,回头看他。他比徐微与高,近距离时,徐微与得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这样的身高差让李忌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沉黑,即使其中带着笑意,也抵消不了那分危险。他没说话,环顾客厅,随手指了个方向。
“那儿,最上面那几瓶。”
徐微与在鞋柜里找了找,没找到鞋套和一次性拖鞋。李忌懒洋洋的,“你直接进去拿,回头有阿姨来打扫。”
徐微与不置可否,朝里走去。他才走了几步,身后就响起了一声门被关上的轻响。
——徐微与眼睫微微一眨。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酒柜前,伸手去拿最上面的红酒。但菱形酒柜最高处紧贴天花板,徐微与的手指到底和瓶塞差了一段距离。
他后退一步,看向旁边,正常这种柜子都会配一个梯子,供人踩上去拿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带着酒精气息的体温自身后贴了上来。
徐微与心脏微微一缩,刚要回头,腰际肋骨下方一点点的位置已经被人握住,李忌硬生生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高——
“拿。你腰好细啊。”
徐微与眼神一下子凉得可怕。
李忌只觉得手下柔韧的腰线在被他握住的那一刻陡然绷紧,像是拉满了的弓弦一般。就在他以为徐微与会挣扎或者踢打的时候,手下的人极为安静地拿下了最上层的三瓶酒。
“松手。”徐微与说道。
李忌似乎勾起了唇角,也没耽搁,依言放下了他。
酒柜前就是一条长吧台,上方还做了用来放各种酒杯的隔层,两个人站在里面,剩余的空间格外狭窄。
徐微与转过身,将红酒放在吧台上,“我找人送您回去。”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如果李忌足够了解徐微与,就会从他现在格外平静但垂着眼的模样中读出他已经厌烦到极致的心情。
但彼时彼刻的李忌并不知道。
“你觉得这套房子怎么样?”李忌笑着慢悠悠地问道,“喜欢送你。”
徐微与忍无可忍,侧身要走。李忌攥住他的手臂猛地将他拉了回来,拉的徐微与后背撞在柜门上发出咚得一声。李忌顺势压向他,低头亲昵至极地凑在他耳边。
“我小叔那公司,我占百分之七十股权。你跟他不如跟我,我能给你的可不止一套衣服。”
他说这话时黑瞳亮得渗人,胜券在握又好整以暇。他就这么看着徐微与,轻轻在他肩颈侧落下一吻——
呼吸、体温、皮肤相触间,徐微与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就在这样一声一声的闷响中睁开了眼睛,空茫地盯着返潮的木楼天花板。
……
好久之后,徐微与不耐地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复又睁开。
有些人真是……生死都不让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