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都的局势,正是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大家都盯着两位王子谁能够胜出,谁能够成为皇储,成为我大齐帝国新任皇帝的这件大事上,太尉府派人刺杀小王爷,挑起争端,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公孙且的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劝谏道:“小的知道,王爷现在心中的痛苦和愤怒,但小的不是希望王爷你能够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行了!”
汝阳王李越扬声喝责道:“公孙且,亏你还是我们汝阳王府的第一谋士呢,这就是你的见识?你的脑袋进水了吧?!”
“什么两种可能,那根本就是陆平那个老东西的脱罪之词,在本王看来,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门阀豪族势力的人,希望通过刺杀进儿,来试探我们这些皇族势力中坚者的反应,如果我们看不透他们的阴谋,软弱退让,接受他们的解释,门阀豪族的人,便会更加得寸进尺,把刺杀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化,到时候,连本王的性命都不一定能够得到保全呢,洛王就更不可能成为皇储,继承王位了……”
“王爷,这,这怎么可能呢?”
公孙且张口结舌,他觉得汝阳王已经让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喊叫道:“王爷,你要三思啊!”
“还用得着三思?这样浅显的事情,你以为本王看不出来?”
汝阳王李越暴烈的吼叫道:“公孙且,你现在就去太尉府,告诉陆平那个老东西,本王不管它这个可能、那个可能,本王就知道,进儿是与太尉府的人发生冲突时,被人刺杀而死的,太尉府就要承担全部责任,如果在三十天之内太尉府不能捉拿凶手归案,给本王一个交待,到时候,本王就要他太尉府的五公子陆辉,来给进儿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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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公孙且忧心忡忡,惶急离去的背影,汝阳王李越“呼呼”喘着粗气,他把目光盯在了俊凤姜安的身上,冷声道:“姜安,你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你是什么意思?”
阳谋之事问公孙且,阴谋之事问姜安。这是汝阳王这些年来,能够纵横不倒的主要原因,但这一次,公孙且实在太让汝阳王失望了。
所谓阳谋,是指一些大方向,关于战略问题的考虑,是最终的定位和目标,而阴谋,则是达到目标的方式方法。
“这个……”
站在旁边,摆出一幅沉吟思考模样的姜安,听到汝阳王李越的忽然询问,连忙走目前来,施礼道:“小的以为,王爷所见极明,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存在门阀豪族杀死小王爷,借此来试探皇族势力反应的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还极大呢。但是,如果三十天过后,太尉府没能交出凶手,或者,敷衍的交出一个所谓的凶手来,根本就不同意用太尉府的五公子陆辉来为小王爷抵命,到那时,王爷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俊凤姜安了有四十来岁,但长相俊美,颇似妇人,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有一股阴柔之气:“王爷,咱们必须把最坏的可能也要考虑清楚才好啊。”
在当阳王府中,曾有这样的传闻,说俊凤姜安其实是汝阳王的男宠,靠卖屁眼换来今日的地位,因为汝阳王喜爱娈童的事情可谓人人皆知。
但实际上,汝阳王虽然对姜安的美貌曾有过非分之想,但他又着实看重姜安的才华,找一名男宠容易,找一名非凡的谋士却难,所以,汝阳王从来都没有侵犯过姜安的身体。
“怎么办?太尉府能派人刺杀进儿,本王也可以派人去刺杀太尉府的人。”
汝阳王李越一脸决然的凛冽:“在咱们王府之内,且不说那些武道精强的家将、护院,就是豢养的八百门客,其中也有不少是成名剑手,到时候,本王出重金悬赏,买太尉府五公子陆辉的人头,我还不信他能逃脱性命。”
“王爷,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姜安看了一眼汝阳王李越,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你想啊,你刚才让公孙且去太尉府下最后通牒,那么,太尉府的人在三十天之内,如果没能抓住凶手,一定都会小心防范。”
“在咱们王府,武道精强的高手确实不少,可太尉府中也同样有强大的人物存在啊,小的听说,太尉陆平以军法持家,他手下的家将护卫,有很多人都是曾跟随他征战过沙场的老兵,个个杀人如麻,而且在纪律、配合等方面,恐怕比咱们王府的那些剑手,还要强上几分呢,在对方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进行刺杀,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再说了,王爷,现在的局势扑朔迷离,实在是不宜搞得太过张扬,以免引发大规模的冲突,所以悬赏刺杀的事情也决不可行,毕竟,双方都还没有到了鱼死网破、完全撕破脸的时候呢,就算要对太尉府的人进行刺杀,也需要乔装改扮,这样就算别人知道是咱们汝阳王府干的,却也抓不住咱们的把柄。”
“嗯,这话说的有道理。”
虽然仍阴着脸,但随着姜安的分析,汝阳王李越渐渐露出慎重神情,愤怒的感觉就如潮水般退去,此刻的汝阳王李越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明:“那么,姜安,你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来处理呢?”
“王爷,刺杀的事情讲究的是一击必中,现在太尉府的重要人物定然都有所防备了,并不是最佳的刺杀目标的时候。”
姜安的眼睛微眯着,绽放着一丝让人心寒不快的冷意:“小的听说,太尉陆平最钟爱的儿子是太尉府的七公子陆恒,那陆恒率领陆氏族兵,征代匈奴,奔袭穹庐山城,立下了赫赫战功,不但被进升为从三品的威远将军,更被封为关内候,并已奉诏入京,估计也就是在这几日便要到达京都了,他定然还不知晓咱们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