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我还是要讲。”
“呵。”我抱着双臂。
“我祖上,并非此地人。当年只因战乱,故此才落根于此。你的那个小兄弟猜的倒是不错,楼下那画中人,乃是七十九军的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手顺着桌面向前伸。
“乱世造就好儿郎,只是当外来者被赶走后,咱们自己的人却打了起来,他不愿同胞相残,故此辞去了官职,摇身一变,成了个乱世中求财的商人。”
“把发国难财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宗先生确实不愧为名门之后。”
我这话里的讥讽,他必然是可以听出的。但宗承允并没有介意,只是对我笑了笑。
“可惜,到了我父亲这辈的时候,兄弟反目,争夺家产,以至于家道中落,最后,只落得不多的财产。”
“宗先生口中的不多,也怕是许多人几辈人不能达到的吧。”
“呵呵,你讲话倒是直接。”
宗承允苦笑了下,我的挖苦是直接的,是肯定的,他也并不想反驳。
“所以,就做起了这害人的勾当。”
我指了指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个透明密封袋。
“如果我说,一开始,我要做的不是这个,你信吗?”
“不信。”
“那如果我说,一开始,我是想往国外送去的,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
我啪的拍了下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是,我承认,后来的一些事情,确实不是按照我起先的计划来进行的。”
“你就是个草菅人命,浑身铜臭的商人,任凭你装的多么清高,可你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被掩盖住的。”
我激动,全然是因为胖子。想着他现在那副模样,都是这些害人的玩意儿给整的。
“如果你想改变这些事情,咱们可以联手。如何?”
宗承允皱了下眉,随即恢复了那种恬淡的神色。
“没兴趣。”
我坐回到凳子上,拿起雪茄抽了一口,已经灭了,索性丢掉,摸出自己的烟抽了起来。
“你好像没的选。”宗承允的眼睛落到了装着相机的盒子里。
“那我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从口袋拿出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忘了告诉你,我有个习惯,就是和你这样道貌岸然的家伙讲话的时候,会把内容录下来。”
“呵呵,你诈我。”宗承允嘴上是这么讲,可手已经伸向了我的手机。
“别动!”
我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把烟伸了出去,正好对着他的眼睛,仅仅隔着半公分左右的距离。
“我还就告诉你了,爷们吃软不吃硬,你可以去告诉条子我杀人,但是,你做的这些事情,墙壁一百次都不多,如果哥们能从里面出来,我肯定去拔掉你坟头的野草。”
“你在玩火。”宗承允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我还就告诉你了,玩火,很爽!”
我把头凑了过去,用一种很邪魅的口吻讲说。
“不过,我也应该向宗先生学习,唯利是图,说说你的价码。”
我松开了手,坐回去继续抽烟。
宗承允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对我冷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