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把握这个机会和他说:你看我多敬业,以至于现在大约是要殉职了。
第31章
早晨霞光万丈,透过窗子把整间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都照顾到了,当然也包括了病床上的我。
这间病房实在太大,大到让我觉得躺在这的每一秒都像在烧钱一样。
想到几年前,有一回半夜,韩璐急性阑尾炎,我们当时全身上下掏光也不到两千块,要不是当时半路拉了韩扬做壮丁,恐怕连八人间的一个床位都住不起,而现在,果然时过境迁。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自顾自走着,小安睡在旁边的沙发上,偶尔呢喃几句梦话。
我不知道我是睡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酸软,使不上劲。
再低头看看我那被打了石膏的左脚,我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的感觉,好在隐隐的痛感让我不至绝望。
其实我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住院的次数三个手指头就够数了——
第一次是初中开学前和半夏去海边风里来雨里去了一下午,回来就发起了高烧,老爹老娘都不在,还是当时的邻居方一恒送我去的医院,然后在医院赖足一个星期,刚好错过了我的初中军训。
第二次是三年前,过量饮酒导致胃出血,方大少再一次见义勇为,转手就把我丢给了陈麦琪,一折磨就是一年。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感冒发烧以及,腿部残疾。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方大少送我来的医院,这次,我错过了我的杀青戏。
我想,方一恒绝对不是我的金主,而是我的灾星。
想到方一恒,我忽然反应过来他昨天怎么无缘无故出现在片场了,这激起了我的危机意识。
我迷迷糊糊想着应对之策,没过多久,护士推着小车子进来,看到我醒了也笑了笑:“可算醒了,都睡了快两天了。”
“两天?”虽然我一向自诩睡神,但是睡两天实在又有些超出我的能力。
护士把医疗小车放在床边,然后按着我的床号找到药,一边挂药瓶一边说:“是啊,都烧到四十度了才来医院,想来你们做演员的也是很辛苦。”
护士挂好吊瓶,调好点滴,就示意我伸手,我乖乖地伸手去让她打针,她还不住地说这些什么,不过我一心专注于要往我手背□□去的针头,倒没注意听,直到她贴好胶布,才听到她说:“谁生病了住院,不是想清清静静的,你看楼下那帮记者,都守了三、四天了,做你们这行,真是!”护士大约想不出什么确切的形容词。
引来大批记者驻守医院,我再自恋也不会认为是因为我发高烧住院把他们引来的,所以我问护士:“有谁也住院了么?”
“就是……”护士话没出口,看了我一眼,眼神飘忽地转开话题,说,“你刚醒过来,先不要急着吃东西,营养液今天还是要打,等会儿让人给你买些粥之类的半流食来,现在刚醒你还不觉得,等会儿你觉得饿了就先吃点半流食。有什么事你就按铃,护士站都有人的。”说完就推着她的小车匆匆出去了。
虽然睡了两天,但是整个人还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脑袋发昏,也就没什么精神去追究又是哪位大人物住了院。
医生查房结束后,我吃过小安帮我带回来的粥之后又开始睡,大有要把这辈子的觉一次性睡完的架势。
可是梦里却是不得安生。
在我的梦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孤身一人拖着一只皮箱到大城市。可是那座城市却冷得出奇,每一扇门都紧紧关着,任她怎么敲都敲不开,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拖着行李箱一直走,终于在看到前面一个二楼的天台上有一群人。可是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那些人却仿佛看不到她一样,只是高声谈论着,谈论着和她有关的事。她没办法上去,只能在楼下干着急。这时候一楼的门开了一点,她急忙要从那里进去,但是里面出来的一个人却挡住了她的路。
那个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她,问:“你想不想上去?”女孩子忙忙点头,那人又说,“你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给我,我就让你上去。”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只见她一直摇头一直摇头,还连连向后退了两部,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谁知那个人却突然变了脸,面目狰狞,“你要是不给的话就自己在这里一辈子吧!”说完,女孩子脚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缝,然后女孩子就开始往下掉,但是她却只是说:“不,我不能给你,我不能给你。”我却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女孩一样,随着她往下掉,我的心也好像漏了一个洞……
后来女孩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被Zita弄醒了。
我一睁开眼就和Zita四目相对,然后就听她说:“你终于醒啦,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说完也不是真要我回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袋子里挑了个苹果出来削皮。
“你前两天脚伤都没好全呢,就给我玩什么‘徒步穿越帝都’?姜舞,你知道前天我起床查新闻的时候最怕什么吗?我生怕跳出一个新闻标题‘姜舞当街耍酒疯,借酒消愁,豪门青梅两头空’,好在有惊无险!”说完觑了我一眼。
我碍于Zita手里上下翻飞的刀,话到嘴边又吞回去,Zita满意于我这样虚心受教的态度,又继续说:“可是你倒好,我上午刚把心放下,下午你就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生病了你不懂请假吗?无缘无故你搞什么敬业,你突然这么兢兢业业起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说话间一个苹果已经削好,我伸了没在打点滴的手过去抢,Zita瞪了我一眼,但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