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马车里就再也无话。
&esp;&esp;小娃娃悄然看了那闭目养神的男人一眼,简直就像在镜子里看到长大后的自己。他的确是他儿子。可自己的父王,也的确没有那么喜欢他这个儿子。
&esp;&esp;他心底还有一个感觉,父王他怕是早就知道……知道那个女人的两个身份是一个人了。
&esp;&esp;再说百里绯月绕到醉仙居,恢复面貌后回到回春堂时,素衣和姽婳还拉着颜夙一起在整理药材。百里绯月把从醉仙居带回来的食盒给她们。
&esp;&esp;素衣兴奋得哇哇叫,“好香!”
&esp;&esp;百里绯月打了个哈欠,“你们慢慢吃。”
&esp;&esp;直接洗漱上床睡觉,一气呵成。
&esp;&esp;接下来三天,百里绯月没在出去。都在琢磨长孙无极的身体和小世子身份的确认。
&esp;&esp;三天一过,回春堂又到了半天出诊的日子。
&esp;&esp;虽然小世子非常大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但是吧,在没有最终确认前,还是要多方准备的。
&esp;&esp;回春堂照旧得原计划开下去。
&esp;&esp;只是今日回春堂一开门,最前面进来的,不是排队求医的。而是找麻烦的。
&esp;&esp;一个是一气呼呼的老者大夫,另外一群丫鬟婆子抬着的一名中年妇人。
&esp;&esp;那些排队排在前面的人此刻正在窃窃私语,“你们说那个被抬着的妇人啊。好像是两个月前才搬到京城的商户,邱员外的夫人。”
&esp;&esp;立刻有人撇唇,“就是满身铜臭味的暴发户嘛。”
&esp;&esp;“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有人笑道。
&esp;&esp;又有人问,“他们这是嚷嚷什么呢?”
&esp;&esp;嚷嚷什么,回春堂内,接诊大厅。
&esp;&esp;气呼呼的老者颇有些郁忿不平,“邱夫人,你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你何必找老夫看!你摔了腿,裂了骨。伤经动骨不说一百天,十天半月怎么也要的。这才三天,无法站立是在正常不过的现象!老夫不是神仙,没有那种使个法术就立竿见影的本事!”
&esp;&esp;那妇人虽然穿金戴银,却状如泼妇,“你不治我还能动动,你治了,在动一下就痛得钻心!三天了,越来越痛,一点好转也没有!你还不承认是你不尽心,是你医术的问题?!”
&esp;&esp;旁边一个伺候的婆子立刻道,“三日前,我来替夫人求医,凌大夫明明说你可以治的!”
&esp;&esp;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老者气得差点跳脚。
&esp;&esp;也不和这些完全不懂医理的泼妇计较,转而忿忿看向百里绯月,“凌大夫,以后你要自己治就自己治,不愿意治也别往旁的医馆推行不行!”
&esp;&esp;“老夫的徐家正骨馆,从祖父辈就学正骨之术。老夫虽不敢称多高明,但若是普通裂骨都处理不好,老夫也可以关门回乡下养老了!”
&esp;&esp;“你要回乡下养老,也得把我们夫人这腿的问题解决了再说!”那仆妇当即堵嘴道。又对百里绯月道,“凌大夫,可是你说的我家夫人的腿他能治的。”
&esp;&esp;“不错,他能治。”百里绯月还是这句话。
&esp;&esp;“他能治!我现在会这样吗!”那躺着的妇人因为腿时不时一波剧烈疼痛,脾气心情自然不会好,“你不就是要钱吗,要银子吗!陈嬷嬷,拿钱给她!六千两也好,七千两也好!我们不差这点钱,给她,让她给我治!”
&esp;&esp;面对妇人的暴躁,百里绯月依旧淡然,“不用我,徐大夫就能治。”
&esp;&esp;拿钱的嬷嬷倒是个与众不同的,上前赔笑,“凌大夫,要不您给看看吧。”
&esp;&esp;她好说,她也是能好说的。百里绯月挑眉,“让你家夫人先走两步我看看。”
&esp;&esp;那妇人又要开骂了,“我要能走,用来这里吗!”
&esp;&esp;“那站站也行。”
&esp;&esp;然而,别说站,稍微一动就是唉哟唉哟直叫唤。
&esp;&esp;一连串的骂就飙了出来。
&esp;&esp;此刻,回春堂外,身着女子轻骑军官服的凌若蓝等人骑着高头大马,刚好巡逻路过。
&esp;&esp;她旁边马上同样身着轻骑军官服一女子凑上来,压低声音道,“若蓝,我们要不要进去?”她的意思,这回春堂看样子惹上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