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过是常听人说起世子与世子妃的故事,这才心生好奇,若是冒犯了世子,还请世子勿怪。”
云峥此时已经将手中的画卷完全收拢,插入他身后一个巨大的精致花瓶当中。
那瓶中已然放了许多幅画。
若是打开便会发现,那里面画的,全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
“无事,人有些好奇心在所难免。”
“请江姑娘先替我瞧伤吧。”
宋晚颔首。
“是,世子。”
云峥于是敞开了身上那件袍子,便见那腰间正用一块白色的纱布包裹着。
立即有丫鬟恭敬的上前替他将那纱布拆开,露出了里面还渗着血的伤口。
宋晚也目不斜视的蹲下身来,仔细瞧了他腹部的伤,而后惊讶的发现那处刀伤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深上许多。
看来那一日……
他并未对自己手下留情。
她知道,若只是为了做戏,摆脱那杀妻的名声,以他的身手,是不必让自己受这份罪的。
为了什么?为了赎罪吗?
宋晚只觉有些可笑,既然选择了权力舍弃了她,又何必做出这许多有情之态?
“世子的伤口原本愈合的不错,如今看着应该是被撕扯到了,才重新裂开。”
“不过也只是一些外伤,民女今日来的时候已经备好了伤药,世子让人敷上,每日换一次,想来不出几日便能痊愈。”
说完,宋晚便站起身来,从药箱内拿出两瓶药,递给了怀王府的下人。
云峥闻言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将衣裳重新拢好。
“好,有劳江姑娘了。”
见宋晚已然诊治完,带宋晚前来的那位荣管家见时间应当差不多了,也适时的开口道。
“方才我已经让人带江小姐身旁那个丫头去取诊金了,还请江小姐随我去正堂稍候片刻。”
宋晚闻言不由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看了荣管家和云峥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好,便跟随荣管家出了门。
……
而宋晚随着荣管家刚来到正堂之中后,却不见红裳的身影。
宋晚正准备出声询问,便有一个怀王府的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带着几分急切的道。
“荣管家,不好了!”
荣管家闻言瞥了一眼宋晚,而后才似乎是见这下人火急火燎的,没个体统的模样,不悦的轻斥了一声。
“还有客人在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小厮却继续带着几分急切的道。
“荣管家,并非小的无礼。”
“只是方才您让我带江姑娘身边的那个丫头去领诊金,我本让她在账房旁的一处偏殿候着,谁知那丫头毛手毛脚的,竟然将陛下钦赐的玉如意给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