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朝阳缓缓升起,骆寻的目光从车窗外移到她身上:“你这两天没休息吧?”
迟夏一怔,笑了笑:“还好,是不是很丑?为了来见你,我还专门涂了口红。”
“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难过?”骆寻问她。
迟夏顿了顿,点了点头:“是,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我父亲收养我的动机,从李一鸣嘴里知道的时候,我其实感受到了深深的……嗯,怎么说呢,背叛感,可是很快我又觉得,我好像没有去仇恨他的资格。”
跟李一鸣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她很快找出来回应他,也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骆寻从兜里掏出个盒子给她递过去。
“我本来打算,等回东州的时候再给你的。”
“是什么?”
“打开看看。”骆寻扬了扬下巴。
迟夏打开盒子,眼睛一亮,是上次在余吉,池潇那颗被她打掉的牙齿。
如今被打磨成了一个0k手势的耳钉,上面还点缀着一颗小钻石。
“老宁可劲儿消毒清理过的,我托人找的老师傅,给你做成了你想要的小耳钉。”
骆寻催促她:“戴上试试。”
迟夏顺着他的话把耳钉戴上,侧头问他:“好看吗?”
“好看。”骆寻点头:“下次打老k的,给你凑一对。”
“说话算话?”迟夏问。
“当然。”骆寻点头:“那你现在还难过吗?”
迟夏摇头,正视着他:“那你呢?”
骆寻忽然不说话了。
迟夏开口:“我师姐,归来,苏荷姐,他们的家人都死于缉毒,归来先是在很小的时候失去双亲,后来他的义父,也就是我师姐的爸爸也蒙冤而死,但他是这些人里活的最开心的一个。”
她拨弄着骆寻长了的头发:“后来我养父母出了事,我那段时间状态很差,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骆寻艰涩开口。
“这个世上的人都是比着活的,遇到好事的时候,就往上比比,遇到坏事的时候,就往下比比,那样能好受点。”
骆寻扯了扯嘴角:“他看起来不像这么哲学的人。”
“遇到事能挺过来的,哪一个都哲学。”
迟夏舒了口气:“后来我想,这话谁都能想到,可大多数人似乎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