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我们大老远把你叫过来,你应该也知道事情不会小。”
骆寻说完这话,看到苗雪攥了攥拳头。
他加了一剂药:“我们在屠家的老宅子里发现了一些尸体,目前来说,我们怀疑是屠国林做的案。”
苗雪整个人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去:“多……多少人遇害了?”
“看样子你的确知道点什么。”骆寻比划了一下:“至少五个。”
苗雪抓住椅子,脸色变了好几变,最终开口:“其实……跟他结婚后不久,我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了……”
***
骆寻在询问苗雪的时候,林文觉也回到了东州。
见到是他,迟夏有点惊讶。
林文觉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开口就问迟夏:“是郑彦渤,对不对?”
迟夏沉默了几秒,给他拉了个凳子:“是。”
也就是这会儿,卷毛抱着一堆资料进来,往桌子上一扔:“迟夏,你看,这都是郑彦渤的资料,这个,你尤其要看这个!”
卷毛拿着一份资料过来,以脚刹车看着林文觉:“你咋回来了?”
林文觉指了指箱子里的头骨,夺过了他手里的资料。
“时久。”他看着资料:“郑彦渤在国外的音乐工作室名字?”
卷毛点头:“你看含义,这是郑彦渤开业的时候亲口说的,我这儿还有视频的。”
“时久,4月9号,他妈妈的生日,取谐音,寓意长久。”
林文觉看迟夏:“什么意思?”
迟夏拿过纸笔,写下0这串数字。
“李一鸣曾给过骆寻这么一串数字,意思是跟1。25案有关,他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迟夏将数字两两分开:“07,郑彦渤和骆凌菲认识的年份,13,郑老师的生日,49,郑彦渤妈妈的生日,合起来,这一串数字的指向就是郑彦渤。”
林文觉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在我之前跟骆寻的分析中,1。25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个有性*功能障碍的穿刺癖患者。”
迟夏揭开手背的创可贴:“跟郑彦渤聊天的时候,我测试了一下,他不仅是个穿刺癖患者,而且,还有可能有边缘型人格障碍。”
“什么障碍?”卷毛问。
“边缘型人格障碍。”迟夏起身,将案情板转了过来,上面是她已经整理好的内容。
“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人通常人际关系很紧张,始终在理想关系和破灭关系之间变化,余大哥,你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有!有有有!”
卷毛说:“我联系了一些郑彦渤当年的同学和老师,大家都说他这个人很怪,好几个同学说当时跟他关系好好的,他突然就不理大家了,到后面又莫名其妙的跟别人特别好,没过多久又差的一塌糊涂,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怎么跟他玩了。”
“还有,这种人通常很害怕自己被抛弃,这个抛弃包括实际抛弃,也包括他幻想出来的抛弃,郑老师忙于工作跟他关系很差,这是实际抛弃,至于他自己幻想出来的,那情况就更严重了,而且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他向我强调了一点,他和骆凌菲都被抛弃了。”
“他放屁!”林文觉气道:“骆寻家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吗,他在说什么屁话!”
“我知道。”
迟夏说:“他的意思是骆寻不继续调查这件事就是对骆凌菲的抛弃,而且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思维很跳跃,这一点在我们的聊天中表现的很明显。”
林文觉也站了起来,他指着案情板上的其中一条内容:“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人有至少两种自我伤害的行为,而且存在多次自残甚至自杀的行为,这应该就是郑老师选择放弃骆寻帮助他的原因,是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迟夏不得不点头:“是,而且这种人通常敏感空虚又偏执,当他发现自己有性*功能障碍后,他的偏执心理会更加放大,从而造成他通过杀人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感。”
迟夏顿了顿,继续说:“或许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通过穿刺这个行为,弥补了他缺失的功能障碍。”
在那件事上,他找到了共鸣。
迟夏说完这些话,办公室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直到卷毛手里的资料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他磕磕巴巴地说:“那这……老大知道了得多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