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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的胡须一抖一抖的,他披上外套,走出房门,几名圣徒不知道已经在门口等待了多久。
“什么事?”
格林德沃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崭新的魔杖,握在左手中随意挥舞了几下,火星四溅,扬起的袖管下露出了紧紧嵌入皮肤的印制链条,魔杖在他的手中迅速地老化崩溃,木制的杖身发出腐烂断裂的悲鸣,露出裹在杖芯中的龙心弦,不久之前还新鲜年轻的神经此刻看起来仿佛是从某头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龙身上挖下来的。
小小的火星撞在墙壁上,厚实的黑色石砖竟被轻易地腐蚀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深坑,他摇了摇头,捏着断裂的魔杖,将左手举到楼梯的扶手外侧,手指一松,魔杖便坠入了旋转楼梯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去,过了好久才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楼底闪了闪,很快陷入黑暗。
几位巫师跟随着他脚步的频率向后退着,那名奉上魔杖的巫师赶忙从背后取出一只新盒子,格林德沃从里面取出另一只魔杖,这次没有挥动它,只是将它揣进了口袋中,转头看向了另外一人。
“格林德沃大人,这是国际巫师联合会发来的公函。”
“哦?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格林德沃像是在明知故问,还顺道打了个哈欠。
“威尔特宁大人……不,野心家纳尔逊·威廉姆斯在柏林挑起了战火,他们想要请求您的援助,提供一些交通上和物资上,最好是战力方面的援助。”巫师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图书馆楼下的水幕自行打开了,我们无法控制它,这可能是它的发明者留下的魔法……在关键时刻得以利用。”
“什么时候那些家伙都需要一个臭名昭着的黑巫师来保护他们了?”格林德沃说出了一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但冷漠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儿讽刺,甚至连反问的语气也没有,他看也没看那名巫师一眼,轻声说道,“注意你的措辞,没有你口中的野心家,现在我们还得每天走私粮食进来免得你饿死。”
“是……是的,”捧着公函的巫师用力咽了口唾沫却怎么也咽不下去,说道,“纳……威尔特宁大人他,他想要帮助麻瓜战胜巫师,和您的主张……相悖,所以,所以我才,才……”
“期期艾艾的,像什么样子,”格林德沃从他的身边走过,没赶上速度的巫师脚下加速,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只听到格林德沃的声音在旋转中传入耳朵,“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纽蒙加德可没有剥夺你张嘴的权利,只是纳尔逊有说过要打败我们吗?他说过要来取我的项上人头吗?”
“没……没有。”
“我们可不是那种什么仗都要打的杂牌军,年轻人,”格林德沃的身影在闪烁间已经来到了黑塔的底层,在旋转楼梯的天井中,断裂的魔杖已经堆积了整整一层,宛如一座坟场,“让圣徒们集结吧,我们等天亮了再去,在此之前,你们去图书馆那里观摩观摩吧,做大事的人应当是怎样的。”
黑塔的大门无声地关上,格林德沃站在塔底,向图书馆方向涌去的人们在见到他时总会驻足行礼,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抬起左手,深深勒紧皮肤的银链连接着虚握手掌中的一抹金属色泽,他异色的双瞳中流光闪烁,喃喃道:“开始了吗?”
……
伦敦,提着裙摆狂奔的玛莎敲响了破釜酒吧二楼四号房的房门,睡眼惺忪的桃金娘等了一会儿才拉开房门,这几天,等待魔法部面试结果的她一直住在这里,同层的房客都已经被吵醒了,怒视着这两个半夜扰民的家伙。
被怒视的桃金娘立马清醒过来,一把将玛莎拽了进去,关上了房门,她以为玛莎出了什么事,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杂志了吗?”新小说王
“杂志?什么杂志?”
玛莎一屁股坐在了桃金娘的床上,从怀中取出一本被卷成纸筒的《唱唱反调》,一下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原本密密麻麻时刻刷新的讨论全部消失不见,墨迹融合在一起,随着杂志的展开形成一张张连续的、不断变换的连环画。
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位淡色头发的年轻人,两人一眼就看出,画面中的人正是纳尔逊。
他脚踩一块方形的金属板,从高耸入云的巨人头顶向下飞去,在他的目的地,数不清的傲罗正抬起魔杖,杖尖密密麻麻地指着他。
他张开嘴巴,画面的空白处突然冒出一个被黑线勾勒出的圆框,一行小字缓缓浮现。
“请容许我介绍自己,我叫纳尔逊·威尔特宁·威廉姆斯,一个人。”
人群中,一名老迈的巫师站了出来,他的身边也浮现出一个对话框:“我和你的父母是旧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拼死保护的孩子成为了本世纪最惊世骇俗的罪犯,恐怕会失望的。”
玛莎感觉手中的杂志忽然变厚了一些,封底在她的指尖挣扎着,很快挣脱了束缚,迸出了厚厚的新页,和往日一样密密麻麻的讨论疯狂地涌现,覆盖着彼此,而关于画面所呈现事件的说明,也在单另辟出的角落一行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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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