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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魔力凝聚的灵体,那么这个胸前的空洞就更加值得说道了,在不考虑具体身体功能的情况下,它的象征意义要远远大于其他的用处,尤其是在这个看起来就异常复杂的魔法组合中,这个空洞可能代表着更多与魔法相关的仪式性。
空洞的内壁光滑无比,即便是小蛇锋利的毒牙也无法突破它的外壁分毫,汤姆盯着那些有些熟悉的魔文,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在亚历山大的头顶上,乔昆达正用双手攥着魔杖,像举着一柄剑似的背对着纳尔逊半蹲在他的面前,好笑的是,她“握剑”的动作实际上是握扫帚的动作。
她紧张地盯着平台的四周,齿轮转动的摩擦声、压缩气体突破狭口的尖啸和杠杆敲击的响动掩盖了周围所有的环境音,在战斗的过程中,亚历山大顾得上维持纳尔逊的平稳,却顾不上这位不速之客的平衡,摇晃的平台让乔昆达看起来像喝醉了一样踉踉跄跄的,原本她也想像幻想小说中的女骑士那样帅气地站在“睡美人”的前方,但很可惜,摇晃的环境最终还是把她打回了原形,变成了一个扎马步的紧张女巫。
四周亚历山大的气孔中时不时有黑影冲出,但每每在她准备出手干预的瞬间,就会有一条蛇紧随其后,咬住它的脖子将它拖回去,有时候则是一副银色的铠甲,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条蛇或是多少副铠甲,更不记得究竟有多少黑影爬上甲板,她有些怀疑,汤姆把她丢上来就是为了把那几条蛇送过来。
眼下的情况让她想起最近很流行的一款新型巫师棋:扮演一只萝卜的巫师可以在棋盘生成的迷宫中安置不同种类与功能的水果蔬菜阻挡对手驱使的以啃萝卜为最终目标的敌人,她感觉纳尔逊就是那个萝卜,自己则是一颗苦哈哈一整场却怎么也打不到人的星星。
想到这里,乔昆达险些笑出了声,但身后传来的剧烈爆炸声却打断了她的畅想。
汤姆低下头,躲过了席卷的冲击波,等到再次睁开眼看向身后时,被默默然塑造的高墙已经倒塌了一大块,一个圆形的空洞正在不断扩大,邓布利多熟悉的身影站在空洞的正中央,汤姆远远地投去了目光,哪怕隔这样远,他也觉得自己刚刚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
“邓布利多居然来了……不对,他确实该来了。”
一道黑影从邓布利多破开的空洞侧面钻了出来,但邓布利多却没有别的动作,汤姆不觉得自己这样老远都看到的东西邓布利多会看不到,可邓布利多就是这样无动于衷,仿佛破开这样一个洞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魔力,他缓缓地从空中落下,进入被黑色高墙包裹的柏林市中心,目光一直没有从搏斗的两个庞然大物上挪开,而那个趁乱闯入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打起精神,小心地捏起魔杖,杖尖燃烧着一团细小的绿色火星,火星缓缓地从填充在记忆之间的魔咒中穿过,点在了一枚用来分隔的魔文上。
就像解开了连接火车车厢的卡扣一样,被串联在一起的记忆随着这枚魔文的破坏松散变轨了。
眼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孩终于有了求饶之外的反应,他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而远处与之相连的默默然也突然发狂,忽视了亚历山大的攻击,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散开,誓要将巨人完全地包裹起来。
不远处街道上的黑影们传来了轰鸣的狂奔声,汤姆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动作了,默默然已经盯上了自己。
不断有靠近的黑影向他扑来,汤姆头也不回,只是在一截截拆着链子的同时反手用魔咒将它们轰碎,终于,有一片纯净的记忆被他拆了出来,他用魔杖戳了戳,看到了幼时的巴里想要去霍格沃兹读书却被迪佩特以“你这个不成器的样子只会给我丢人”唯由拒绝了,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哭了,他知道爷爷的铁石心肠,哭了几分钟后迪佩特连眼皮都没抬,他捡起地上猫头鹰寄来的信件,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光脚踩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卧室,把自己关在了那个狭小漆黑的房间中。
“啧……”
汤姆摇了摇头,用魔杖挑着那团记忆,将它塞进了刚刚取出的水晶瓶中,周围原本还算完整的街区已经被他击退黑影的魔咒轰得不成样子,但汤姆的动作还是那样轻松惬意,忽然,他的耳朵抖了抖,手腕向后一翻,一道比刚刚的魔咒们强力许多的黑色光束猛地向他刚刚听到脚步声的方向冲去。
“我没有敌意,汤姆·里德尔。”
来人将双手举在耳边,任由汤姆的魔杖射向他的面门,在即将击中面颊的瞬间,转过身的汤姆魔杖上挑,脱手的魔咒竟然微微向上偏移了不小的弧度,它擦着对方的头皮撞到身后的建筑上,将高耸的房屋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一起被劈开的还有来人的兜帽,裂成两半的帽子向两边滑落,露出一颗布满纹身的古铜色大光头,汤姆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他见过这个男人,似乎是纳尔逊的朋友,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用魔杖指着自己的汤姆,牢牢地钉在那个黑色小孩胸前的空洞上。
“你叫茨威格,是吗?”
“没错,我是纳尔逊的朋友,也是巴里的朋友。”
“格林德沃的人?”
“是的,但我来这里不抱有任何立场。”
“这你说了可不算,”汤姆摇了摇头,魔杖往边上偏了偏,注意到茨威格目光所向后,他开口说道,“如果你想表达诚意,就不要找事……顺便说一句,这家伙胸口的洞不是我干的,本来就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