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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纳尔逊下坠的过程中,交战的巫师们意识到了战况的不妙,眼看着一只又一只手套出现在了那群只能挨打的麻瓜手中,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明白,倘若任由麻瓜完成武装,他们可能会出现更加惨重的伤亡,于是不约而同的发起了更加疯狂的反扑,威力强劲的恶咒在空中交织着,收割着与他们举枪对射麻瓜们的生命,但那些拿起魔杖的家伙却仿佛乌龟一样,被盾牌簇拥着,无法击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魔咒的频率变得更快,下坠的纳尔逊也被淹没在了魔咒之中。
但他终究还是穿越了过去,悬停在钟楼的塔尖旁,安德烈的斜前方。
“你干了什么?纳尔逊!”安德烈神情激动,咬着牙,用最大的力气发出了最小的声音,他恨不得现在就跳到钟楼的塔尖上扯住纳尔逊的领子把他甩在地上,“你疯了?!”
“我只是试了试。”
“试什么?”
“让这场战争变成他们能用自己的双手争取的、旗鼓相当的战争。”
“我可以纵容你胡闹一次,纳尔逊,看在约纳斯的面子上,也因为那些愚蠢的家伙看不懂现在的情况,”安德烈眼神冰冷,抽出魔杖说道,“你可以见证你的军队在这场战役中以对等的力量对抗柏林的黑巫师,但在这场战争结束后,不管最后站在这里的人是谁,那边的摄魂怪都会取走他们的性命,我已经让巴里把这里封锁了起来。”
“为什么?”纳尔逊反问道。
“如果你追查过塞克斯博士的事情,你就应该知道他惨遭灭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安德烈语速极快,“你以为他是因为用活人做实验吗?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被灭门的真正原因是他试图研究魔法的起源与本质,你学到的那个魔法,就是他失败前的产物,还好他失败了,否则你连那个劳什子塞克斯还原都学不到!现在你还在更进一步——”
安德烈举起魔杖,指向纳尔逊,一张黑色的大网如同毒蛛喷吐的毒液一般,向着纳尔逊当头罩来,他脸色严肃,第一次在纳尔逊的面前表现出了他曾经足以和阿芒多与沙菲克对抗的强大实力,那张沉重的网犹如黑洞一般,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仅仅看了一眼,纳尔逊就有种投身的欲望,而那些从塔楼旁经过的魔咒也如同经过黑洞的光束一般,被巨大的引力扭曲,扯进了网中,五彩缤纷的魔光混杂在网中,让它变得更加坚韧强壮,散发着一种五颜六色的黑。
纳尔逊和安德烈相隔着漆黑的大网,沉默地对视着,他脚下的蜉蝣散发的微光甚至都被黑网吸收,两人之间犹如隔了一团模糊的黑雾,彼此看不真切,只有他的声音从后方透出,清澈明亮。
“我做了你想要看到的,安德烈,这是他们的战争。”
“伱在把他们拖到万劫不复的境地,纳尔逊,”安德烈正色道,“街上那些浑浑噩噩的家伙不懂,你不懂吗?我难道不懂吗?哪怕你现在冲到街上,去把柏林的黑巫师杀光,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哪怕你现在公开站队,冲全世界喊话,说你背叛了巫师,你准备站在麻瓜这边,也不会有人觉得你是一个怪物,纳尔逊,我以前觉得像你这样一直很冷静的人在疯狂的时候将会比任何人都要难以捉摸,没想到你的疯狂还在我的预料之外,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
安德烈举着魔杖的手维持着咒语,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用力地纂成拳头,那张足以吞噬一切的大网从四角一面向四面八方延申,一边缓缓翘起,向纳尔逊包裹而去。
“你现在做的事情突破了底线,纳尔逊,你是一个巫师,你应当明白为什么明明巫师拥有能够轻易毁灭麻瓜的力量却从未真正屠杀过他们,是因为巫师们很清楚,麻瓜从来都不具备真正威胁到巫师的力量,除非……”安德烈顿了顿,用余光看了看身边的巴里,巴里对他比了个确认的手势,他点点头,继续说道,“……除非魔法不再是巫师的专属。”
“这样吝啬吗?”纳尔逊笑了,他任由黑色的网向他罩来,不闪不避,反倒用更多的魔力保护着那些从空中洒落的光点,用魔力包裹着它们透过网眼,向长街落去,“哪怕从魔法被发现至今成千上万年的时光里,从没有人探寻到魔法的终极,哪怕巫师也只是粗通皮毛,也不肯把这份便利分享给别人吗?”
“你会和猴子分享你的生活吗?”
“麻瓜是猴子?”
“不是,但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的,我知道你制作了一种炼金道具,可以储存魔法,让完全没有魔力的人将魔法发射出去,这已经是这个世界能够接受的极限了,哪怕你在那个叫做‘传教士’的东西里储存索命咒,储存大多数人都无法掌握的大威力魔法,巫师都可以接受,但你不能让麻瓜拿起只属于巫师的魔杖,”安德烈的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贯穿整张面孔的狰狞伤疤也随之不断地扭动着,犹如恶鬼的狞笑,“人们心里的分歧,比银河瀚海还要宽阔。”
“是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加入纽蒙加德吗?我明明比格林德沃大人还要年长,为什么会效忠于他?”
“现在似乎并不是探讨你心路历程的时刻,安德烈。”
纳尔逊的手下并没有闲着,银色的光雨在他的护卫下穿越黑网,落到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去,云雾中落下的光雨愈发稀疏,而厂街上的战况,也变得更加惨烈,交战双方的人数本可以撑起一场小型的战役,但在黑巫师们的疯狂攻击下,麻瓜的队伍开始出现大规模的减员,可传教士升级后的战士根本不懂得使用它的方法,只能任由传教士按照纳尔逊预设的习惯进行攻击,他们反倒成了挥动魔杖的工具,但在一次次挥舞魔杖的过程中,耳边的低语让他们的头脑变得清晰起来,甚至可以激发一些传教士的简单功能,比如便捷的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