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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纳尔逊带着魔杖回到魔法部地下九层时,看到是几位手执魔杖严阵以待的巫师,还有对着神秘事务司的黑门恨不得拳打脚踢的博洛克斯。
他抬起头,看到了被厚棉被裹起来的庞大包裹,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无法撼动,即便隔着包装,也足以感受到一种令人不想靠近的冷寂。
“嘶——”
纳尔逊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没有装在自己准备的小包裹里寄过来?他实在难以想象企鹅一行人是怎么把它远渡重洋送过来的?难道是用渡轮拉的?
“你来了,纳尔逊。”博洛克斯看到纳尔逊,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快步走了上来,急切地说道,“这玩意儿太重太大了,而且不受任何魔法的影响,我们没办法把它变小或是变形或是幻影移形送进去,你再不来,我们就只能考虑让部里在里面修一座壁炉尝试飞路网了。”
“飞路网也不行,”纳尔逊摇了摇头,“当初为了保证它不被人破坏或是偷走,我施展了足以让它抵御任何魔法的防护咒。”
“这么厉害吗?”
“主要是因为它性质特殊。”
“那你能把这个防护咒取消吗?”
“任何魔法,布莱克先生,包括我的,”纳尔逊沉声道,“如果能请邓布利多教授或者……格林德沃来,或许可以试试。”
听到格林德沃的名字,周围的傲罗本能地抖了抖。
“那怎么办?”博洛克斯苦恼地摇了摇头,为了弥补自己的手贱带来的恶果,他咬牙说道,“实在不行,只能拆门了。”
“我试试吧,”纳尔逊上前一步,站在包裹前,转过身对博洛克斯和傲罗们说道,“能回避一下吗?我要打开它,我不确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涉密。”
在唬走走廊中挤着的人后,纳尔逊看着眼前伫立的包裹,多年前的震撼感再次浮现心头,没有人会忘记那扇顶天立地的黑色石门,以及它接纳所有亡魂的宏伟场景,现在再回想起来,他也不知道当年自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扯下了纱幔上的一角。
他伸出魔杖,在感应到杖柄处的钥匙后,那扇平平无奇的黑门打开了,神秘事物司内部的冷气吹到纳尔逊的脸上,让他精神一镇,棉被和包裹在他的手下缓缓消融,露出了那扇在巴黎万博会的主会场吞噬过一条年轻生命的黑色石门,以及挂在门梁上无风自动的纱幔——拙劣的模仿,但似乎也有一样的权能。
死亡,所有的生命必将面对的终极,不容许任何人的亵渎,纳尔逊哪里给它施展过什么防护咒,它根本就是不接受任何魔力的挑衅,他曾经考虑过,或许是因为纳尔逊·威尔特宁·威廉姆斯早在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中死去了,死亡才容忍了他的无礼。
他深吸一口气,挥动魔杖,四周的墙壁与神秘事务司的门在他的操控下缓缓向四方膨胀扩大,最终成为了一只足以让石门通过的高大门洞。
他举着魔杖向前走去,地面犹如水波般起伏着,推着石门一同向前,很快进入了神秘事务司的大厅中。
第五百四十九章当博格特遇到博格特
“噔噔噔——”
“噔噔噔……”
“噔噔噔!”
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大厅中回荡,周围的房门紧闭着,没有一个人出来职责这位在工作时间制造噪音的同事,或许这一层只有他一个人,纳尔逊揣测道,倘若不是曾经在神秘事务司的楼层中路过初建的预言厅,又在门口见到了唯一一位除他以外的缄默人,他甚至会以为里奇承诺给他的只是一层修了一半的楼层、一个光杆司令的位置,但他也不好冒昧地敲开每一扇房门去窥探里面的模样,在大多数情况下,神秘事务司的成员也需要对彼此保持缄默。
纳尔逊大步流星地在神秘事务司的大厅中走来走去,鞋底和坚硬的砖石地面相撞,发出清脆有力的脚步声,他似乎在用脚步丈量这间形制上和楼上的魔法部入口大厅一模一样的厅堂,它被深埋在地下,介于光明正大的权力和亟待审判的罪恶之间,活像是魔法与魔法之间的夹层。
黑胡桃木魔杖漆黑的杖身隐晦地浮于阴暗的视线之中,只有嘉德骑士团银灿灿的徽章在黑暗里熠熠生辉,并非一体的钥匙和徽章相撞,在沉闷的空气里酝酿出类似风铃的轻快音响,让那几扇紧闭的门看起来更像是研究魔法的绝密场所,而非纳尔逊刚进来时下意识认为的拷问室。
“没有……没有,”纳尔逊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的各个角落,魔杖飞快地扫过那些容易被忽视的犄角旮旯,喃喃道,“这也没有,真是干净得过分了。”
“您在找什么,威廉姆斯先生?”
纳尔逊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询问,他转头望去,一个佝偻的老妪背对着他站在一扇微微打开的门里,深灰色的头发几乎能够和阴影融为一体,她的嗓音让纳尔逊想到了童话故事里那些喜欢熬制墨绿色冒泡的魔药、尤其钟爱迫害公主的巫婆,“那个大厅里除了您和您搬来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您为什么不转过来呢?女士。”纳尔逊下意识地问道,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无礼与不妥,赶忙说道,“抱歉,我想问一下,我的房间在哪儿?”
“我不想看到您带来了什么,威廉姆斯先生,也不能,”老妪摇了摇头,“您的办公室门上有铭牌,现在只有名字,我们为您准备了欢迎仪式,但举办的时间在大厅恢复干净之后。”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