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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出一千三百五十英镑的人怎么这么怪呢?有零有整的,”拉赫曼教授扶着下巴思索道,“有没有可能这是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已经要被纳尔逊榨干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赚到一毛钱。”纳尔逊耸耸肩,激烈地反驳道,“样本不够大,运气不够好,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觉得这更有可能是他偷了父母的钱,”阿尔法德挤进谈话,幽幽地说道,“我以前偷家里的钱去买了两车冰淇淋,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数字。”
“两车冰淇淋?!”汤姆惊讶地挑起眉毛,“你认真的吗?”
“我认真的。”阿尔法德痛苦地回忆道,“从那以后,我就感觉我的左脸比原来大了一圈,你知道这样一个大耳光会给一个六岁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灵伤害?”
“看不出来,”纳尔逊认真地揪了揪他的左脸,“感觉你长得很对成。”
“可能因为他从小脸就是歪的,右脸要肥大很多,”汤姆也上手揪了揪,认真地说道,“后来因为左脸肿了,才变得对称起来。”
纳尔逊走到墙边,看着一页页层层迭迭的剪报,巫师与麻瓜的融合仿佛一幅细微到了极致的图卷,就这样缓缓地在他的面前展开。
《魔法部实习生在伦敦大受欢迎》
《巫师制品改变生活》
《强烈要求巧克力蛙画片推出自选卡包!三百位来信市民如是说。》
……
“我今天做了好吃的,你绝对会眼前一新的。”
西城孤儿院中,结束了帮忙的玛莎用围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站在一旁的桃金娘邀请道,她正是魔法部派驻伦敦的实习生之一,每天结束工作后,她都会来找玛莎一起吃饭,两人也从很快简单的纳尔逊介绍的朋友变成了这段时间熟悉的饭搭子。
“什么好吃的?”桃金娘好奇地问道。
“汉堡?”玛莎神秘地说道,“美国的大汉堡。”
不多时,桃金娘抓着比她手大很多的汉堡泛起了难。
“真是辛苦你啦,每天都要往我这儿跑,”玛莎翻动着烤架上的土豆,柔声说道,“甚至还要跟我来科尔夫人这里帮忙。”
“我听纳尔逊说,你曾经受到过黑巫师的袭击,”桃金娘挑起一片生菜,一边缓缓咀嚼着一边说道,“我想如果有巫师在你旁边,他们就不敢那么造次了。”
“不会啦,纳尔逊在我的裁缝铺里又多装了很多防护呢,”在玛莎看来,纳尔逊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这种印象早已在她幼时被纳尔逊治好伤势后就决定了,“你来伦敦这么久,学业没问题吗?我听说你们今年要参加毕业考试了。”
“我带了书来。”桃金娘说道,“事实上,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你什么……噢,”玛莎语气低沉地点了点头,又很快地笑了起来,“你毕业以后是不是就留在这里啦?”
“目前来看,应该是的。”
“这几天你回过家吗?”玛莎好奇地问道,“我听说小巫师回家挺难的。”
“我父亲和母亲以前在皇家舞蹈教师协会工作,他们去年搬去了苏格兰乡下,我想要离开伦敦还得申请,挺麻烦的,以后再去吧,不过纳尔逊送了我两面他自己做的双面镜,我可以和他们时常通话,他们把双面镜摆在了家里最醒目的地方……”
“哦,那就好,不过汉堡不是这么吃的,”玛莎看着桃金娘优雅使用刀叉的姿势,笑着抓起面前的汉堡,用手捏扁,一口咬了下去,汁水横流,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说道,“要‘麻瓜’一点嗷。”
谷蝙
“我试试……”
“科尔夫人这里很吸引巫师呢,”玛莎看了看校园外停下的马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和寻常的力工不同,他只需要轻轻挥动手里的小木棍,一只只小脚就会从木箱上伸出来,挥动着短短的小腿跳下马车,排着队跳过院墙进到院子里,巫师本人甚至不用进门,它们就会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把自己码起来,最后一位扯过车上的油布,把它盖子同伴们的身上——尽管这几个月类似的场面见了不知道多少,玛莎还是一如既往地为这副场景感到沉迷,她屏住呼吸,看着年轻的巫师做好一切,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小院,低声对桃金娘说道,“真的很方便呢。”
“是啊,看你看得那么入迷,土豆都差点糊了,”桃金娘笑着指了指玛莎面前的盘子,里面已经放好了制成的土豆泥,还插了一支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香菜,热气腾腾,她站起身,冲走来的巫师行了个巫师礼,又坐了回去,继续和玛莎的汉堡搏斗,“我倒是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里和很多巫师在伦敦设立的新店铺都很近,再加上这里空地大,科尔夫人又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人,只要给孩子们分些吃的喝的,她很乐意让这些货物摆在这里。”
“嗨,你也是在伦敦驻派的人吗?”那位年轻的巫师快步走来,看了看两人面前干巴巴的餐盘,这一大堆土豆泥和汉堡看着都噎得慌,他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转身跑开,一边说道,“你们稍等一下。”
“你瞧,其实大家都很热心,”桃金娘看着跑向货堆的巫师,切开了汉堡肉,叉了一小块送进嘴里,满意地眯起眼睛,“”
“我又回来了,”不多时,那位男巫又跑了回来,手里拎着半打冒着热气的黄油啤酒,放到两人身边,“你们不觉得噎得慌吗?”
“谢谢,这不就有喝的了吗?”桃金娘落落大方地接过黄油啤酒,和她在城堡里的模样大相径庭,她伸手摸向口袋,抬起头问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