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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们的巴黎!”
观众中,一位土生土长的巴黎人大声喊道,他的视线被十七年前的那场大火填满,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口齿也因为激动与恐惧的颤抖而变得有些不清晰。
“恶心的麻瓜,能不能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游览的巫师中,一个看起来就很纨绔的小黄毛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正是在几天前对斐迪南一家施加暴行的三位巫师之首,他的那位不知好歹的“朋友”斐迪南本就让他憋了一肚子火,在回到家中好不容易恢复后,又被父亲严正告知不许去找茬,在他看来理所应当的愤怒积蓄在心中,让本该趣味十足的万博会也变得味同嚼蜡,他挑着眼角,冲着身后的巫师们模仿着,“呜呜,届是我们惹巴黎”,那副滑稽的动作惹得同他一样的人们哈哈大笑,但却让更多的巫师们心生反感甚至厌恶,他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走到木门的旁边,伸出腿,用自己心爱的龙皮靴子用力地踹了踹门框,听着门框的连接处发出的嘎吱声,他满意地笑了笑,抽出魔杖,指向人群中发出声音的那位观众。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麻瓜。”他的手腕抖了抖,自问自答道,“这是魔杖,如果我是你们,在看到巫师大爷的时候,哪怕不麻溜地滚出巴黎,也会跪在地上行个大礼,而不是像你这种口齿不清的废物,在这儿‘呜呜,届是我们惹巴黎’。”
他扒着门框,突然伸出魔杖,指向那个发声的观众,大喝一声“除你武器”,一道红色的光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它精准地射向观众席,擦着那位观众的头皮飞向了他们身后的断壁残垣,击中了原本伫立在高塔外的一根残存钢架,本就破裂弯折的钢架被魔咒一击,从脆弱的缺口处断开,几片残留在钢架上的玻璃一起砸在地上,在清脆的破碎声中激起再一阵彩色的雨。
“呜呜,打偏了,”那人露出失望垂泪的表情,又很快变得冷漠,摊开手说道,“哦,我忘了,麻瓜可没有武装让我解除,他们好像只会用猴子一样甩动自己的四肢,可能缴械咒只会打断手脚什么的。”
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却激起了不少巫师的笑声,他们冷冷地旁观着眼前的愣头青和麻瓜爆发的冲突,想要看到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剧情,甚至有些外国来的巫师听着旁人的翻译,一边听一边笑。
有些人则面露不忍,目光别向一边,尽管心中有些怜悯,但也不想做什么。
“让我猜猜,如果缴械咒击中,你会失去那条胳膊呢?”
他举起魔杖在面前画着圈圈,看着那个被自己指着的麻瓜在一阵战栗中翻着白眼瘫软下去,不由得发出了令人烦躁的乌鸦般的笑声。
观众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亲眼看到了巫师魔法的威力,这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巫师随手一道魔咒竟然都有这种威力,没有人愿意屠刀落到自己头上,纷纷缩起脖子,只有人群中的少部分人有些微不同的表现。
小杰克眯起一只眼睛,盯着巫师的额头,眼神时不时瞟向被击中的钢架,手依旧扶在后腰处,默不作声。
站在人群中央的金抬起头,用饱含愤怒的目光盯着迎面走在的仇人,随着他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被操控的装置也出现了魔力的波动,仿佛一个醉酒的人端着斟漫的酒杯,被他托举着的雨水倾泻了一些落到地上,有些浇在观众的头上,有些落在了门的方向,浑浊的雨水浇在那人心爱的龙皮靴上,让他心底的那些愤怒被勾动起来。
“小杂种,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男巫狞笑着上前一步,眼看着金就要把抬着的手臂挥向男巫,乔昆达抬起头看了看那巨量的足以淹死下方大多数人的雨水,一把按住金的胳膊,顾不上太多,抽出魔杖指向头顶,调整着水流的方向,让它们落到园中的河道里。
人们惊恐地发现,自己人当中竟然也有一个拿着短棍的异类,一时之间,抛下来自对面男巫的威胁,纷纷地向四周躲闪开来,乔昆达苦涩地望着这一幕,叹息一声,对金轻声喝道,“不要让愤怒冲昏了你的头脑,不要让对你心怀期待的人失望,金!”
金的胳膊抖了抖,紧咬牙关,遏制住复仇的欲望,但眼中的仇恨却愈发浓烈。
“嘿嘿,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男巫那小到可怜的大脑被愤怒吞噬,他将规则和法律抛到了脑后,再次举起魔杖,精准地指向金的面门,狞笑道,“那就随你的愿吧。”
巫师们注意到,对面那个麻瓜男孩似乎也在使用魔法,但他们顾不上那么多,眼看着一场杀戮就要发生,相比违反保密法,这种情况无疑要严重得多,为了不波及到自己,有些离得近的人抽出魔杖,想要上前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
男巫不假思索地念出魔咒,将魔杖向前一递,乔昆达赶忙喊出铁甲咒的咒语,但有人的动作却比她还快了一步。
“砰!”
硝烟暴起,男巫的动作被打断了。
一声强烈的爆鸣在人们的耳边响起,观众们惊恐地转过头,在坐席的前排,年轻的海兵双手握枪,用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姿势将手中漆黑的凶器举起,火药和硝烟的味道将他臂膀那筛糠般的抖动很好地掩藏起来,他的眼中露出决绝,侧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后排、眼看就要拉不住他妻子胳膊的玛莎,玛莎被这眼神吓得一激灵,手腕无意识地用力,多年裁缝工作练就的一双纤细却有力的双手将小杰克妻子的胳膊犹如手铐般用力掐住,年轻的妇人前冲的劲头一滞,一个趔趄撞在了前方的座椅上,被扶手一绊,整个人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带着纤瘦的玛莎一起倒下,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