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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围绕着这件装置激发起来,但因为这是金无意识引导出的,缺少正确的方法,它只是像大多数小巫师第一次触碰魔杖那样,让周围地面上的一些轻薄垃圾飘了起来。
“所以说,这个孩子并没有魔力吗?”艾维默默地思索着,和放映厅中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只是利用他的情绪去影响魔力……进而激发出其中先行设置好的魔力,真是一种天才的构想,但是他又是怎么保证使用者可以成功利用这些魔力呢?魔力可只是属于巫师自己,适合所有人的魔力,难道……”
艾维的目光从金的身上挪开,停在了乔昆达的身上。
“塞克斯,我果然找到了。”
渐渐的,放映厅中的观众们也注意到了金周围的异动,以及他的语言中透露出的惊世骇俗的可以和电影的情节相挂钩的讯息,一些脑袋灵魂的观众很快意识到,这部结尾莫名其妙的电影确实留有续集,而续集却并非发生在荧幕上,它打破了第四面墙,将故事延展到了每位观众的身边。
“布巴顿……是布斯巴顿吗?”一位身着正装、看起来地位不低的男人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用双手揉着太阳穴,被人为抹除的记忆缓缓浮现在脑海中,“我记得这个名字,每年清点注册机构的时候,它都在列,但从来没有人去验证过它的真实性,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他再继续深挖记忆,甚至可以想到法国魔法部,巫师们的傲慢早在几百年前就养成了,尽管魔法部的官员们习惯尊重一下麻瓜们的规定,但往往是仪式性大于实际意义,甚至这件工作早已从不可考的年代开始交给了部里最不受待见的麻瓜联络办公室,那些本事稀松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巫师往往被塞进那里,他们的遗忘咒甚至都无法彻底清除一个普通麻瓜的记忆。
这名麻瓜官员用力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忘却的记忆,但记忆并没有浮现脑海,他头颅中传来的痛苦之感不减反增,这是蹩脚巫师施展遗忘咒的通病,他们不会像精于此道的巫师那样肆意作画,只会粗暴地在想要消除的记忆中蒙上白色,掩耳盗铃。
官员竭力地回忆着,但很快便因为痛苦昏厥过去。
尽管他并没有提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但这种失魂落魄的姿态也佐证了金的话语,在缺少大部分事实的情况下,一种“魔鬼豢养人类”的猜测很快在人们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没有人会觉得,所谓的巫师和自己同属一个族裔。
他们的目光被漂浮着的垃圾吸引,纷纷揣测,这是否是所谓的魔法,但刚刚金明明说过自己是个麻瓜,尽管不知道麻瓜是什么意思,人们还是从中本能地感受到了耻辱,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称呼。
此刻的放映厅中,唯一知道情况的只有玛莎和乔昆达两人,尽管企鹅为了不违反保密法,早已在征得同意的前提下抹去了玛莎接受采访的记忆,但作为从小长大的朋友,玛莎早都对汤姆和纳尔逊的异状有了猜测,而电影最后纳尔逊的回眸也证实了这一点,她想要站起身,安抚其他观众的情绪,可就在屁股刚刚离开座位时,被小杰克一把拉了下来。
“将军先生,我需要——”
“你不需要,”小杰克盯着玛莎的眼睛,缓缓冲她摇了摇头,眼中的睿智根本不像那个在伊卡洛斯号的甲板上上蹿下跳的毛猴子,而是属于一位在战场中无数次死里逃生的船长的眼神,他皱着眉头,很快接受了现实,低声说道,“我们早都听说德国人在背地里搞超自然实验,现在我总算知道核物理学家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将军先生,您看看他们,已经陷入惊恐了。”玛莎的耳畔不断传来观众们悲观的发言,甚至连荧幕中的纳尔逊都被他们描述成了一个妖魔,她指着荧幕的位置,焦急地说道,“既然您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应该告诉大家不要惊慌。”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小杰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撤掉的荧幕后那扇打开的黑门,门的背后像门板一样漆黑一片,仿佛可以将所有的光吸走,他的手扶在后腰处,身体紧绷,指尖传来的坚硬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稍微踏实了一点儿,脸上的伤疤因为血液的迅速流动而红得发烫,像是又回到了那段在枪林弹雨中看照片度日的日子,“不管你说什么,你要怎么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在海上,那些喜欢用无线电台聊天的战舰,总会被最先击沉。”
“将军先生……”玛莎觉得小杰克真的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将军。
“把我的妻子带到后面,”小杰克用视线的余光扫了扫放映厅中的众生相,肩膀向艾维坐着的方向转了转,这个镇定到有些异常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有大事要发生了。”
……
“有大事要发生了。”
阿不福思的脸臭得像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攥着魔杖,瞪着彩色高塔的背面,那片像镜子一样布满裂痕的天空,高塔黑色的影子在缝隙中缓缓浮现,还有刺眼到无法直视的银芒,以及汹涌着的、即便在墙的对面也能听到的洪水咆哮声。
“什么大事?”多利安看着阿不福思的脸,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他突然瞪大眼睛,用拳头重重砸在掌心,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把山羊——”
“该死,”阿不福思一把把多利安按在了挖掘机的履带上,骂骂咧咧地说道,“能不能不要提那个该死的山羊,你还没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魔法部就会招你这种不晓事的痴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