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分院帽说的呢,平静的黑湖下总有暗流涌动,”纳尔逊微笑着说道,“贝拉姨妈很安全,她知道我们的情况和巫师的局势,所以藏在了家乡的乡下,不过放心吧,总有一天你可以每天看到她。”
“总有一天?”
“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简单的寒暄过后,克里斯蒂安仍没有离开的想法。
“想说什么就说吧,没关系。”纳尔逊拍了拍阿黛尔的脑袋,望着克里斯蒂安头顶的报童帽,柔声说道,“不用有什么顾及,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也没关系。”
“和……和他无关,”克里斯蒂安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你……您能放过塞克斯教授吗?她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呵呵,用上了敬语呢,”纳尔逊摇摇头,“变化很大嘛,塞克斯教授泄露的情报差点儿让塞勒姆杀了你呢,还有你的那些一起去法国旅游的朋友,他们知道你在向我求情吗?要是以前的小报童帽,一定会让我狠狠打她一顿。”
听到塞勒姆的名字,紧紧抱着纳尔逊的腰的阿黛尔猛地加大了力气,甚至让纳尔逊觉得有些窒息,小姑娘还是本能地恐惧着那段噩梦般的经历。
“请相信我,纳尔逊,你可以对我用摄神取念,”克里斯蒂安的目光无比真挚,“她有不得以的苦衷,所以才背负了不属于她的骂名——”
“好了,克里斯蒂安,”纳尔逊摆摆手,打断了克里斯蒂安的话,“我和塞克斯教授没什么矛盾,我为什么要揪着她不放呢?”
“可是乔——”
“我和乔昆达可是有实打实的矛盾,我并不想在你们面前谈论过多当年的事情,但那种遭遇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容忍的,”纳尔逊依旧是那副面带微笑的模样,但是眼神中无比坚决,容不得半点动摇,“事实上,就在几天前,我给了她机会,给了她承认错误并且弥补错误的机会,但是她似乎并不想接过我递去的橄榄枝,她似乎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我敬佩这种品格,但是取舍间总要付出代价。”
纳尔逊顿了顿,继续说道。
“克里斯蒂安,她不是你,她没有两个纵容她的哥哥,她也不像你是个孩子,有无数次犯错试错的机会,她是个成年人,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成年人,我没有任何理由容忍她,所以她的顽劣必须由自己承担结果,”纳尔逊眉头紧皱,走廊中的火把猛地旺盛了几分,令他和阿黛尔的头发呈现出火焰般的红色,“五年前的圣诞节,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个世界是温柔的,但我现在也要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残酷……纵容……”克里斯蒂安怔怔地望着纳尔逊倒映着火苗的瞳孔,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纳尔逊,一直以来纳尔逊都是以一个宽厚温柔的兄长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道,“塞克斯教授托我转告你,她愿意付出能够拯救自己妹妹的代价。”
“你知道一个妹妹的成长最需要什么吗?”纳尔逊伸出手,敲了敲太阳穴,不等克里斯蒂安回答便直接说道,“是正确的引导,而非溺爱和纵容,说句不谦虚的话,在这方面,塞克斯教授比起我差远了。”
“你愿意和她谈谈吗?”
“说真的,我丝毫不在乎一个破落的神奇动物饲养家族的遗产和兴亡史,这和真正伟大的历史相比,不值一提,”纳尔逊抬起胳膊,拍了拍阿黛尔的肩膀,“但我现在却很开心,因为在乔昆达的故事中,你至少能学到点儿什么。”
阿黛尔终于松开了纳尔逊,他的腰已经麻了,但只能强挺着走向克里斯蒂安。
“时候不早了,该回宿舍了,”纳尔逊牵着阿黛尔的手与克里斯蒂安擦肩而过,帮愣在原地的她扶正了头顶的小报童帽,望着敞开的长袍中挤出的恶婆鸟,夸赞道,“毛衣不错。”
“谢谢……”
克里斯蒂安喃喃地开口,只是这时候纳尔逊已经走远了。
顺着记忆中吃宵夜的方向前进,纳尔逊带着阿黛尔来到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门口,为了避免新生迷路,休息室的大门敞开着,一张寝室表贴在门口。
那幅挂画似乎被修改了几笔。
“怎么啦阿黛尔,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纳尔逊蹲在阿黛尔面前,拉过她的手,将那枚闪闪发光的赫奇帕奇徽章从她紧握的手中取了下来,仔细地别在了她的领口上,一边婆婆妈妈地说道,“赫奇帕奇是霍格沃兹最好的学院,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赫奇帕奇的。”
“我不讨厌赫奇帕奇,这里都是好人。”
阿黛尔抬起头,轻声说道。
“那怎么不开心呢?是因为飞天扫帚吗?”
阿黛尔摇了摇头,过了半晌,她望着目光平行的纳尔逊,大声问道。
“石中剑呢?”
听到阿黛尔的质问,纳尔逊尴尬地挠了挠头,这话虽然是阿尔法德告诉她的,但是主意却是自己出的。
“我答应你,找到石中剑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好不好。”
“刚刚是告别的拥抱!”阿黛尔小脸望向一旁,头发一甩,颇具气势地说道,“从今天起,我就要代表赫奇帕奇和你们竞争学院杯了!”
“哈哈哈。”
纳尔逊开怀大笑,用力地薅了一把阿黛尔的头发,把她交给了休息室中等待的赫奇帕奇级长。
在独自一人返回寝室的路上,一声熟悉的尖笑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哈哈哈!看看皮皮鬼大人发现了什么?一个可怜巴巴,流落在外的斯莱特林,小子你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