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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想说什么,”穆勒先生眨了眨眼睛,从桌上又取出了另一份羊皮纸写成的材料,从材质上看,它应当来源于巫师,“这是一份来源于拯救我们性命的巫师,威尔特宁先生的史料,为了帮助我们赢得平等。”
“什么?”
沃伦面无表情地问道,心中却暗道不妙,穆勒先生说出的这个名字,正是导致会议室中如此空旷的始作俑者,这些坐席的前任主人们此刻正被统一摆放在伍尔沃兹大楼的地下室中,由三班倒的傲罗和医师看管,诺顿二世下令,倘若他们醒来,他们仍需要去巫师的监狱中坐与昏迷时间等长的阳间的牢。
“这份史料向我们揭开了所谓十二树事件的真相,我们从未想过迫害自己的巫师同胞,而多卡斯·十二树小姐也从未背叛,造成此次祸端的罪魁祸首是美国魔法国会建立以前的肃清者的后裔,十二树女士只是爱上了错误的人,这归根到底只是一场爱情的悲剧,”穆勒先生说道,“您大可不必把这些事情栽赃到我们头上,更何况,在百年来,让这个误会加剧、最终转变为世仇的原因,正是那些已经得到审判的罪犯的阴谋,美国魔法国会一直在暗地里资助支持第二塞勒姆这个非法组织进行他们的恐怖活动,不断地伤害着同样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这只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不是国会赞助的!”
“这么说,即便造成十二树事件的当事人不是肃清者的后裔,也可以用个人行为解释了。”穆勒先生用沃伦的逻辑进行着有力的回击。
沃伦顿时语塞,他扭过头,望向首席。
“诺顿陛下!”
“议长!”
两边的代表同时望向诺顿二世,这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早晨,自己问出了那个可怕的问题,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您”。
他顿时觉得头大如斗,脑子里面回荡着蚊子一般的“嗡嗡”声。
“我觉得我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讨论。”
连轴转的诺顿二世甚至都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在国际社会的监督下,几乎所有的后续工作都已经安排下去,唯独这项公开提案总是无法达成共识。
巫师代表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只留下那三十一名受害者坐在原地,连吃饭都得等工作人员送来。
穆勒先生长叹一声,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却在走廊里被叫住了。
“要尝尝吗?巫师的好烟,放心吧,没下毒,”沃伦一脸疲态地靠在墙边,向穆勒先生递来一个精致的银盒,“这也算是共享巫师们的魔法成果了。”
穆勒先生笑了笑,伸出手接过盒子,他的手刚摸到合盖,它就自己打开了,一根从未见过的烟“嗖”地一声飞到他的嘴里,到嘴边时已经自行点燃。
他惊奇地嘬了一口,吐出了一团星星形状的烟雾。
“独立战争纪念款,虽然独立战争过去很久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出纪念款,”沃伦耸耸肩,说道,“我看你手指头熏黑了,以前下课的时候应该经常躲到角落里抽烟吧……怎么样,如果喜欢就送你了。”
穆勒先生按住烟嘴,深深吸了一口,仿佛想要通过这样学会魔法似的。
“没必要这样,送你了,这烟盒可是纽蒙迦德的高级货。”
“谢谢您,沃伦先生,”穆勒先生吐出一大口烟雾,让自己的脑袋被密密麻麻的星星包裹起来,声音从群星中传出,“谢谢您愿意与我们平等地交谈。”
“这么多天了,大家也该熟了,”沃伦靠在墙上,长叹一口气,“他们甚至不愿意和你们讨论问题,殊不知,真理越辩越明,更何况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进行部分公开,否则那些盯着我们的国家,还有格林德沃,都会找借口干涉,与其到时候被动挨打,倒不如现在多争取一些……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格林德沃——”
“我知道,他的属下参与了对我们的救助,威尔特宁先生也是那边的人,这个类似于红十字会的国际组织叫做纽蒙迦德。”
“这你倒是错了,格林德沃最激进那几年的主张可是杀光麻瓜,让这个星球变成只有巫师统治的世界,”沃伦瞟了穆勒先生一眼,说道,“现在是不是觉得《拉帕波特法条》还挺温柔的?”
“我的上帝……”
“恕我直言,穆勒先生,你的努力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沃伦耐心地说道,“哪怕您成功了,是的,美国魔法国会按照你们的诉求向麻鸡政府公开了自己的存在,然后呢?这能改变什么呢?无非是有些巫师可以以更明目张胆的方式压迫麻鸡罢了,但麻鸡什么都不会得到,你们没有自己的魔杖,这注定了你们不能真正和巫师平等地生存。”
“但我也不能坐视我的同胞们像我一样被莫名其妙的组织抓走,经历那样的折磨,最后骨灰还得堆在一起!”穆勒先生忽然有些激动,“被抓住以后,我见到的第一位巫师就是威尔特宁先生,我本以为他会是救世主那样的人物,可他却告诉我,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那些巫师根本没有权利带给我们苦难,我大约知道平等是什么,但我第一次觉得它离我那么遥远,又那么真实。”
“事实就是,如果不是有两个巫师路过,你甚至连站在这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们才要改变这种情况!”穆勒先生语气激动,却压低声音说道,“纽蒙迦德也像我们提供了一份数据,每年都会有上千名同胞因为巫师而牺牲,但伤害者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