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汤姆!停下!”
邓布利多的喊声愈发急切,他的身后站满了围观的观众,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位霍格沃兹的校长在一间闹鬼的店铺外喊人,感受着越来越多的目光,邓布利多咬了咬牙,举起魔杖,推开店门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地下室里,纳尔逊向门口歪了歪头,“汤姆,你去开门?”
“我不去。”
“你这不是秘密基地吗?”纳尔逊的眉毛像是能说话似的,摆出一个揶揄的鬼脸,“公开的秘密吗?”
头顶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看样子邓布利多闯进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过来的!”汤姆摇了摇头,偷偷摸摸地把一张角落里的防水布盖到了消失柜上,“我发誓,我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保密魔咒在这间铺面设置过了,或许我应该把它搬走。”
“原来你知道另一头在哪儿。”纳尔逊看着汤姆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挥了挥魔杖,那张盖在消失柜上的防水布蜷缩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闲置很久的壁炉,将消失柜严严实实地遮挡在身后,“我听说有一种魔咒叫赤胆忠心咒,如果使用它的话——”
“纳尔,可别想着赤胆忠心咒了,”地下室的门“吱”地一声被从外面推开,邓布利多脚步蹒跚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右半边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炸得焦黑,连袍子都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不过纳尔逊觉得,它原本应当是紫色的,邓布利多看到两人,又瞥了眼被他们捆在墙上的窃贼,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把这间房子的地址藏在心里,那霍格沃兹就不用开了。”
“教授,您还好吗?”这是纳尔逊的关心。
“霍格沃兹怎么了?”这是汤姆的困惑,“教授?”
“咳咳!”
邓布利多大声地咳嗽,却从嗓子眼里呛出了一股黑烟,他双腿颤动着,一屁股向后坐去,但却被一张突然出现的高背椅接住了——和礼堂里他常坐的那张椅子一模一样。
“你难道不知道我还好不好吗?”
邓布利多像经历了一场马拉松一样,满头大汗。
“你真是抓住了所有巫师的弱点啊!”他望着纳尔逊,小腿肚子偷偷抽动着,表情复杂地感叹道,“你可能不知道,从十四岁掌握幻影移形以后,我再也没有跑过步。”
“抱歉,教授。”
纳尔逊讪笑一声,他设置在店内的魔法装置并没有什么过于强大的杀伤力,但是它们足够多、也足够灵活,一般来说,除非有人可以一直顶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龟壳硬吃那些灼热的射线,否则想深入内部,那得身手很好才行。
“思路清奇,纳尔逊,如果能提前设置战场,你足够给全世界任何一位巫师留下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印象。”邓布利多摆摆手,望向汤姆,表情更复杂了,“汤姆,你和家养小精灵有仇吗?”
“什么?教授?”汤姆的表情也很迷茫,“我好像从来没和家养小精灵打过交道。”
“你为什么要往霍格沃兹倒脏水呢?”邓布利多伸出颤抖的手,像个老头似的地举起魔杖,在空中画了个不那么规则的圆形,很快,一幕特效炫酷的画面清晰地出现在三人正中央:
一块写着奥格名字的门牌轻轻颤抖着。
镜头拉远,城堡管理员办公室木门的全貌呈现在三日眼前,紧接着,木门开始剧烈地颤抖,坚固的木材竟从中间缓缓突起,被门内的东西顶成了圆形。
这不禁让人遐想门后究竟有什么东西,纳尔逊和汤姆的喉结同时发出了“咕咚”的声音,邓布利多无奈地剜了他们一眼,继续维持着画面。
门后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以至于纳尔逊都想高声朗诵一段《海燕》了,终于,木门承受不住重压,四角开裂,碎成无数块碎片,被紧随其后的污水冲向了走廊。
那污水奔腾涌动,裹挟着奥格办公室里存放的违禁品,从学生那里收来的违禁品自然不是什么侏儒蒲般可爱的小东西——大粪弹、狼牙飞盘、各式焰火、发狂的游走球、等等等等,还有一个矮壮的男人——哦,那是奥格。
顷刻间,污水从走廊涌出,顺着楼梯冲向了城堡各处,两个赫奇帕奇的小情侣正在走廊里你侬我侬,却忽然看到了一头褐色的巨龙向自己冲来,女孩把手中的零食往男孩手里一塞,两人只来得及用魔咒保护好零食,下一秒就被水冲走了。
这股水流足足波及到了两层楼,许多桌椅板凳飘在水中,像那对小情侣一样的人也大有人在。
“真是壮观。”被捆住墙上的年轻人感叹道。
“蒙顿,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儿。”邓布利多疲惫地说道,“你为什么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找可疑的黑巫师吗?”年轻人狡辩道,“我打听过了,这间店铺属于一个叫做张伯伦的强大黑巫师,他曾经和自己的同伙卡卡洛夫一起把翻倒巷的一截街道炸上了天,关于这间店铺,我还查到——”
他咕噜咕噜乱转的小眼睛忽然瞄到了正对着他的汤姆,于是马上闭上了嘴,“阿不思,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怎么会说话。”
但汤姆并没有关注他,只是盯着邓布利多展示的画面,看到几个看上去就很老的花瓶被水流中的杂物打碎,他心疼地闭上了眼睛。
纳尔逊甚至看到问号正踩在一块破木板上,做出冲浪的姿态,它的身后飘着不怕脏不怕累的皮皮鬼,他兴奋地从水里捞出被奥格没收的各种违禁品,丢向每个他能看到的人,甚至连弗利维也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