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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迷失雾与毒雾相遇了,伊莎贝尔举起手中的手杖,做好了纳尔逊袭来的准备,但想象中的爆炸亦或是碰撞并没有发生,它只是轻飘飘地漫入了毒雾之中,白色与绿色就像存在于两个彼此并不相连的次元,伊莎贝尔望着周围逐渐稀薄的毒雾,用手指捞下一抹递入口中,她眨了眨眼睛,奇怪地说道,“我想你的魔法可能是失灵了,我的宝贝似乎并没有半分削弱呢。”
纳尔逊在迷失雾中沉默着,一道疾射向伊莎贝尔的锁链代替了他的回答,伊莎贝尔那被黑魔法侵蚀到病入膏肓的身体完全反应不过来,她没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很快就被牢牢地锁住,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一样。
“呵……呵,”身上的锁链收紧,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地挤压出身体,甚至胸骨和肋骨也发出了碎裂的呻吟,但她并不在意这些痛苦,只是挤压着最后一口气,缅怀着自己的青春,“换我在霍格沃兹打魁地奇的时候,你这种魔咒可打不中我。”
“嗖!嗖!嗖!”
缴械咒、昏迷咒和石化咒从三个方向不分先后地向她射来,仿佛有三位巫师为这一招已经排练很久了,缴械咒的红色闪电轰向她握着手杖的手,昏迷咒的红光冲着她当头罩来,而石化咒精准地击中了她的双腿,将她牢牢固定在原地。
这三道魔咒就如同三道写着“你老了”的耳光,重重地抽在了她的脸上,当昏迷咒击中她后,伊莎贝尔闭上了眼睛,可勒紧的锁链和石化咒却不允许她倒下。
手杖打着旋飞上天空,落入了迷雾里纳尔逊的手中。
即便对手看起来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纳尔逊也没有轻易脱离迷雾,麦格的母亲怎么会是这么简单就倒下的角色?那些依旧在膨胀的毒雾便是最有力的佐证。
“好吧。”伊莎贝尔的脸颊抽动着,再次睁开了眼睛,纳尔逊发誓,这种自我唤醒的方式绝对是巫师界独一挡——用被自己释放亲手的毒雾侵蚀皮肤所带来的痛苦摆脱昏迷咒,这种方法除了伊莎贝尔,可能谁都做不出来,纳尔逊只是握住了她丢出的手杖,手掌表面悬浮的水膜便被迅速渲染成了碧绿色,接触到皮肤的地方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这种痛苦伸入骨髓,也让纳尔逊对面前一直身处毒雾中的女巫多了一分敬意。
伊莎贝尔的眼中满是警惕,她认为,纳尔逊应当也躲在什么地方同自己斡旋。
然而事实上,就在她身后不的地方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讨论。
碧绿的金甲虫手杖插在纳尔逊面前的地面中,如同镀了一层金属膜一般闪闪发光,大半杖身深入地面,只露出上方挥舞着口器和小脚的甲壳虫,口器和每一只脚都在喷洒着毒雾,以手杖为圆心半径一米的地面已经变成了深绿色。
一道透明的屏障伫立在纳尔逊周围,将他与外界隔绝起来。
他挥动魔杖,一只在地下勤勤恳恳挖洞的屎壳郎刺破土壤,飞了出来,纳尔逊将它摆在绿色的地面旁边,换了个新环境的它茫然地用触须点着地面。
“嗯?绿色?”
这是它化为飞灰前最后的念头。
“爱屎壳郎人士表示强烈抗议。”在他的脚边,正对着手杖的双面镜中传来一阵调笑,紧接着是认真的评价:“好厉害的毒!这是什么做的?八眼毒蛛吗?”
“我倒是想用企鹅,但条件受限,这周围只有屎壳郎了——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回去的时候可以给你挖点儿,草原上什么都没有,就是屎壳郎多,”纳尔逊耸耸肩,“至于它是什么毒……问我这种问题,你确实是过于高看我了。”
“不对,你不是今年第一个在魔药课上锁定‘O’的学生吗?”汤姆笑道,“区区毒液,怎么可能难倒你呢?”
“你可以再开两个玩笑,不过米勒娃的妈妈可能就会在你这两个玩笑中把自己毒死。”
“好吧好吧,早知道我就自己跟着去了,”汤姆的语气恢复了正经,“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打倒呢?我想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当然,然后顺带着把她打死,让米勒娃每天以泪洗面吗?”纳尔逊说道,“一个束缚咒就能把她的肋骨勒断,我不觉得她能挺得住亚历山大一拳。”
“幻影移形呢?我们之前在密室里试验过的那个战术,就是闪来闪去的那个?”汤姆提议道,“你先从正面——”
“试过了,”纳尔逊打断了她,“但是她一直站在毒雾里,你知道她挣脱昏迷咒的办法是什么吗?是疼,我想象不到能解开昏迷咒这种可以用来做手术的魔咒的疼痛有多么剧烈,她的内心或许真的很坚强,但她的身体也比你想象得脆弱得多。”
纳尔逊沉默片刻,又继续说道,“她似乎很了解我,在分享记忆的时候,她甚至故意把自己死后的一切设想都囊括在了其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我觉得她已经心存死志。”
“你干脆听天由命吧,随便甩两个魔咒看看效果。”
汤姆放弃了思考,单论魔咒来说,他比纳尔逊更倾心那些威力强劲的魔法,在这些方面,两个人几乎是半斤八两。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她罪孽深重,那么哪怕你失手把她打死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包括米勒娃。”
“但我觉得这件事应当让她自己选择。”
“让米勒娃?”汤姆失笑,“你可真是变态。”
“停下无聊的试探吧,”伊莎贝尔的声音从绿色的毒雾中蔓延出来,“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应该有一位强大无匹的巨人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