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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期待的过程中,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柔弱的、小门小户出身的、仅仅因为自己活埋了一个废物就再也没和自己说过话、那软弱的选择了自我了断的女人,真是恶心!
醉汉睁开迷离的眼睛,他的视线从幻觉中回到了现实,眼前荡漾着朦胧的金色,还有两枚冷冰冰的蓝宝石……或许是一块蛋饼里放了两颗“药”吧,听说有些人喜欢这样,既能吃饭,又能吃药,确实是很方便呢!
“呃……饿!饿!”
随着那抹金色的逼近,醉汉身体中最后一滴酒精也被他不听使唤的身体排了出来,身下传来了湿润的感觉,这耻辱的失禁却成为唤醒他意志的救命稻草。
“呕!”
男巫干呕起来,但他的脖子却被什么东西卡住难以继续,他全身汗涔涔的,和身下那滩水渍混在一起,散发出混杂着劣质威士忌酒气的腥臊恶臭味。
努力地睁大眼睛,眼前晃来晃去的重影终于重迭在了一起,是那个金头发的巫师!
纳尔逊皱着眉头,微微弯腰,用魔杖戳着醉汉的喉咙,借着下巴将他的上半身抬了起来,醉汉的嘴巴与食道几乎练成了一条线,他的头极限地后仰,这也许就是他呼吸不畅的原因。
“你是什么人?”
醉汉瞪大眼睛,直视着纳尔逊的双眼,这并非是因为勇气,而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缕缕银色的雾气从他的眼中飘出,落到纳尔逊的眼里。
“药瘾发作了吗?”纳尔逊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嗤笑道,“原来酗酒是因为买不起药啊,真搞笑。”
他卸下手腕的力气,醉汉软塌塌地滑落到了地上。
麦格见状,就要跑过来,但纳尔逊在她迈步的第一秒就转过了头,抬手阻拦,“别过来!”
“怎……怎么了?”麦格满脸忧色,“你不会……不会把他——”
“不是,这儿太臭了。”
纳尔逊的脸色比周围的味道还要臭,他极少使用摄神取念,但好不容易使用一次,还赶上了这么恶心的东西。
“你没事吧?”麦格关心道,“需要我帮忙吗?”
“我只是有些反胃,还好今天早上没吃什么饭,”纳尔逊摇摇头,“你被针对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家伙就是一群一无所有的瘾君子,和伦敦的纯血巫师不同,他们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可笑的血统了,所以格外在意这个。”
“啊——”麦格发出一声小声的惊呼,她注意到街边的那些醉汉的同伴们看到他这么狼狈都没有上前,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有些震惊,一时无法消化纳尔逊告诉她的信息,作为一个刚出象牙塔又回象牙塔的女孩,尽管年龄更大,但她现在的社会经验远不及浪荡惯了的纳尔逊。
“你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她小声地嘱托着,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果真的出了事,自己该如何帮纳尔逊遮掩了。
“放心,我是专业的。”纳尔逊扭头说道,“其实我想他应该没有胆子再去找你的麻烦了。”
他低下头,望向瘫软在地的醉汉,轻声问道,“我说的对吗?”
醉汉疯狂点头,马鬃似的头发甩来甩去,将沾染的泥点甩得到处都是,他想起来刚刚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十五年前他第一次因为伤害麻瓜被傲罗逮捕的时候,在法律执行司的地下室中看到摄魂怪的感觉:所有的快乐都被吸走了,冰冷的挤压感,脑海中只剩下悲伤和绝望,哪怕有现在的“药”,自己也不会感受到什么温暖。
“摄魂怪……”他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个单词,身体一直痉挛着,和一般人看到摄魂怪的表现一模一样。
“真的吗?看起来效果不错,”纳尔逊挑挑眉毛,嘴角翘起,“但是你错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摄魂怪可没有人可怕。”
重力让纳尔逊被捋起的头发垂落下来,金发盖住了额头,而他的形象和醉汉刚刚与同伴话题中的那个人重合起来。
“你是……你是!”醉汉瘫坐在地,用两手撑着土路疯狂地往后蠕动着,脏兮兮的袍子上沾满了尘土,本就因为太久没有清洗的黄褐色布料被染成了土黄色,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盯着纳尔逊的脸,嘴里极不连贯地嘟囔着“霍格沃兹”、“格林德沃”之类的单词。
“哦?你看到了?那么我们的对话就简单很多了……对,我是。”纳尔逊笑了笑,“加油,说下去。”
“我……我……”冰冷的空气依旧萦绕着醉汉,尽管他的酒劲已经完全被吓跑了,但他一团浆糊似的脑子根本不能阻止合适的语言。
他索性闭上眼睛,脖子一歪,开始装死。
纳尔逊差点儿被气笑了,但对记忆的短暂阅读却让他对某些事情升起了兴趣,他需要了解了解,这次他决定不用摄神取念了,毕竟这个家伙的腌臜心思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甚至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范畴,这正是纳尔逊不喜欢摄神取念这个魔法的原因——不止不喜欢被摄神取念,更不喜欢对别人摄神取念,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的想法究竟会有多么变态。
纳尔逊挥动魔杖,一只泥土构成的大手从醉汉身边的地面伸了出来,捏住他的脸,将它转向纳尔逊,纳尔逊俯下身,背后弥漫出若有若无的白色雾气,和草原上的薄雾纠缠在一起,又有几只小手从泥土大手的指尖生长出来,扒开了醉汉因为恐惧而牢牢闭上的眼睛。
“你……你……”
当意识到眼前的家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摄魂怪后,醉汉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纳尔逊似乎并不满意,还知道害怕,就是害怕得不到位,害怕得不到位,就不会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