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什么时候——”
此刻,观众席前的水幕上正好放出了路德维格获取三颗宝石的回放,他那艰难求胜的姿态与轻松过关的汤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德维格在准备好防护咒与泡头咒后就一往无前地冲了进去,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似乎对拿下纽特很有想法,然而他的反抗就如同他头顶的泡泡一般不堪一击。
都不用那些大块头出手,当他踏进第一步时,一只等候多时的恶婆鸟从囊毒豹头顶的毛发中飞了出来,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攒劲的节目”。
在堪比曼德拉草哭号的歌声中,路德维格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就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那抹自信的笑容。
这并非因为他仍有后手,而是因为恶婆鸟的歌声甚至连他的面部神经都麻痹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表演完节目的恶婆鸟轻巧地落到了囊毒豹的头顶,用锋利的喙清理自己的羽毛。
纽特权衡再三,找到了大块头中唯一一只不至于失手弄死路德维格的巨力猩猩,招呼它出列为路德维格推拿一番。
巨力猩猩挥舞着两根粗壮的长臂,摇摇晃晃地出场,发出兴奋的嚎叫,它用大手握住路德维格的的后颈,把他的脸结结实实按在了地里,紧接着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环节了。
路德维格用最后一丝力气把魔杖扔回了身下,又用身体把左手紧紧压住。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争冠者的心,尽管被一边倒地殴打,但他始终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足以令他留下一丝防护之外的魔力,谋求胜利的机会。
看到接下来的一幕,观众席上发出了一阵惊呼。
“康德先生的第一枚宝石竟然属于那只打了他十来分钟的大猩猩!”解说惊呼,“天哪!真是艺高人胆大,他就不怕这样做魔杖会戳到自己,把肚子捅个对穿吗?”
只见在殴打中逐渐摆脱恶婆鸟影响的路德维格眼神中重新被清醒占据,忘记了这是被打的第几巴掌,只见他在屁股遭受重击时用右臂用力撑了一下地面,上半身扬起,看起来就像是被击打后的正常反应,但是只有路德维格知道,这次他抬起上半身的幅度更大,下落的速度也会更慢。
“宝石飞来——”
几秒钟的时间只够他施展一次无声的飞来咒,他扭过头,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的大猩猩,这个傻大个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把宝石像勋章一样绑在了胸口的长毛上,但毛终究不是别针,那枚鲜艳的宝石滑落下来,在魔咒的牵引下落到路德维格身下,这一幕被巨力猩猩的庞大身躯完全遮挡,而唯一能看清这一幕的它自己却沉浸在殴打中无法自拔,显然是把自己的“勋章”抛到了脑后。
路德维格把宝石紧紧攥在左手中,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他的第二枚宝石来自……天哪,竟然来自它!”
解说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天哪”,这令他显得有些不专业,但没有人能做的比他更好了,在英国的魁地奇解说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当需要用语气助词来表达惊叹时,解说们需要避免重复,比如换着说“梅林的裤子”、“梅林的牙刷”、“梅林的闹钟”这种词,但今天他受到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甚至忘记了梅林。
“他是怎么想到拿囊毒豹的那枚宝石的?”解说手舞足蹈地感叹道,“真是个疯狂的想法!要知道,捕捉一只成年囊毒豹至少需要一百位成年巫师……呃,我们暂且不谈纽特·斯卡曼德的这只囊毒豹是哪来的,但是这至少能说明它毒性的猛烈大大超过我们的想象。”
“越猛烈的毒,越是活跃,也越容易变质。”路德维格勉强笑笑,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嘴边的鲜血可以看出,他显然受了不小的内伤,“作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我们从一年级就开始制配毒药了……”
只见水幕中的囊毒豹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参与感,打了个哈欠,而随着这声哈欠,它口中被毒液包裹的宝石轻轻掉落到地上,因为毒液实在太黏,它甚至没有弹起来。
它低下头撇了黑乎乎的宝石一眼,实在不想像条狗一样叼地上的东西吃,特别是宝石有自己的毒液保护,没有人会对它产生兴趣的……它用简单的脑子说服着自己,再说有毒液包裹,声音也不大。
而这极其轻微的声响却被路德维格听到了。
他竭力张开肿胀的眼睛,如法炮制,面色痛苦地把宝石抓进了自己手中,而这枚宝石让他的表情愈发痛苦了。
“嘎嘎嘎嘎,纽特把自己的玩输了!”解说发出鸭子般的怪笑。
原本路德维格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甚至连魔力都变得脆弱,索性躺平任打,而纽特让巨力猩猩停手的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但是他还是趴着一动不动,等待着最后的机会!
终于,慈悲为怀的纽特让邹吾去探探虚实,它的宝石被用一根细绳子挂在头顶,当邹吾用手扒拉路德维格的时候,他的脸色紧张起来,直到不耐烦的邹吾低下头,用鼻尖拱了拱他的肩膀。
栓宝石的绳子似乎是临时加上去的,很脆弱,路德维格完好的左手轻轻一摆,那枚宝石竟这样被他摘了下来。
“他甚至没有使用魔法!”解说好像想说“天哪”,但及时住口,咽了口唾沫,轻声说,“梅林的叉子啊!真是顽强,比国家队那些膝盖破点皮就要养伤一个星期的球员强太多了,你们知道吗?我还以为魁地奇加了新规则,每个球员都必须一边在地上滑跪一边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