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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逊把外套向前一丢,它随即落入了汤姆的手中。
他把纳尔逊的外套摊开,铺在大理石板上,把它当用抹布用力地搓着,望着石板上在暴雨的冲刷下逐渐清晰的字迹,他站直身子,低头望着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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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1
这个月死了不少人,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当中某些人的名字,但希望上帝宽恕他们此生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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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有些熟悉,汤姆抬起头,望着灰白的天空,任由雨水在自己脸上肆意地流淌,他瞪大眼睛,张开双臂,像一个刚被送进寄宿学校的孩子在第一周的周末冲向母亲的怀抱一般。
“真可怜。”
汤姆毫不留恋地转过头,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用魔法把它烘干后丢向纳尔逊,再捡起大理石板上那件已经变了颜色的脏兮兮的外套,毫无顾忌地把它搭在肩上,他走向纳尔逊,低头钻进了伞下,接过纳尔逊手里的花,随手丢在石板旁。
望着纳尔逊用拇指搓动的戒指,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并不想和她说什么……而且,她可能也这么觉得。”
纳尔逊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相信汤姆·里德尔与梅洛普·冈特之间会有什么亲子之间的情感,但……他们终究是母亲和儿子。
这种时候,什么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只能让自己握着伞的手更加坚定一些,并且偷偷把伞盖变大了一点儿。
“我们走吧,”长时间站在雨中让汤姆的嘴唇变得苍白,他强忍着哆嗦的欲望,在裤子上擦干净手,拉着纳尔逊的胳膊走向公墓的出口,“上帝怎么配原谅别人?”
两个人跳过泥地上的水池,艰难地走在这条比来时更难走的土路上,汤姆用纳尔逊都听不清楚的事情小声说道,“只有人才能原谅别人。”
“你说什么?”纳尔逊把伞向汤姆的方向写斜了斜,小路狭窄,两人只能打一把伞。
“没什么,”汤姆摇摇头,说道,“我是说,真是可怜,那么多坟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被埋在哪一个下面。”
“她会知道的。”
“她还是别知道的好。”汤姆撇了撇嘴,两人走出墓园,来到了一条还算宽阔的小路上,他摘下挂在纳尔逊伞柄上的黑伞,撑起后走到一边,终于打了个哆嗦。
天气似乎也在和他开玩笑,他刚撑起伞,雨便停了,甚至连云也很快被随之而来的风吹散了,他俩竟然就这样碰到了伦敦难得的大晴天,虽然出了太阳,但风却让湿漉漉的汤姆觉得愈发冷了,纳尔逊见四下无人,挥挥魔杖,烘干了汤姆身上的衣服。
汤姆无奈地笑笑,收起了刚刚撑开的伞,两人一起向西城的方向走去,在他们身后,一弯并不明显的彩虹偷偷地从天边露出了头。
在两人走后,那束落在石板旁的小白花被一股骤起的疾风吹散,白净细小的花瓣飞得到处都是,当疾风沉静,花瓣慢慢悠悠地落到地上、树旁和水坑里,它们很快融化进土壤中,并在几分钟内生根、发芽、抽穗、开花。
很快,那处破落的公墓里便开满了这种叫不上名字的小白花,尽管设施和墓碑依旧破烂,但总能够让地下的人安眠了。
在这样的天气中,这样的年经,很少有伦敦市民会选择来这般远的地方,纳尔逊和汤姆难得地享受了一路的宁静,直到一只有些眼熟的猫头鹰从远方飞来。
它充满激情的啼叫令西郊愈发静谧,汤姆抬起手,让猫头鹰落在自己的胳膊上。
它的腿上绑着一支金属信筒,爪子上也抓着一个小包裹。
“吉尔福德庄园大道,纳尔逊·威廉姆斯先生与汤姆·里德尔先生收。”
信筒里只塞了一封信,上面却写了两个名字,汤姆无语地把信递到纳尔逊手里,解下了猫头鹰脚下的包裹。
“霍格沃兹经费这么紧张吗?连给两个人写两封信的钱都没有了吗?”
“可能邓布利多知道我们两个这个假期一直在一起吧,”纳尔逊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上正是邓布利多标志性的那种圈圈套圈圈的字体,他仔细阅读着信上的内容,说道,“就是一些课本之类的东西,他还让我转告你,包裹里的那枚徽章是给你的。”
“他怎么知道读信的会是你?”汤姆关注点有些奇怪,他一边解着包裹上打死的绳结,一边问道,“还是说如果读信的是我,内容就会变成让我转告你吗?”
“可能邓布利多知道你喜欢拆包裹吧。”纳尔逊看了看和绳结斗争的汤姆,抽出魔杖点了点。
随着绳结的解开,汤姆很快打开了包裹,包裹中,一个精巧的木盒映入眼帘,汤姆打开木盒,露出里面那枚小巧的勋章——白银材质的勋章上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盾形绿宝石,一道绶带状的银条将宝石固定在徽章上,上面刻着一枚被银蛇缠绕的字母P。
“真不错,以后我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夜游了,”纳尔逊探过头,满意地观察着汤姆手中的级长勋章,一边可惜地摇摇头,说道,“我还以为会是男生代表呢?”
“五年级只能当级长。”汤姆揶揄道,“可惜不是你。”
“肯定不是我啊,毕竟我在伊法魔尼待了三年那么久,怎么可能当级长,”纳尔逊撇撇嘴,说道,“说不定在伊法魔尼接着读下去,我就可以当校长了。”
“那敢情好,我们以后可以办一个两强争霸赛。”
不论再怎么掩饰,汤姆对这枚勋章的喜爱也能够被任何人轻易察觉,他美滋滋地把勋章在自己胸口笔画着,纳尔逊甚至比他还要高兴,“你这是已经钦定了校长职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