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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是什么?”纳尔逊举起自己的魔杖,挑了挑下巴,“我不是说过吗,这里可是我的世界,只有我能带魔杖进来。”
他炫耀似的抬起魔杖,路径两旁的雾墙涌动着,向两边分开,一根根雾做成的柱子直立而起,在汤姆的注视下,一座纯白的国王十字车站月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甚至听到一阵“呜呜”的汽笛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儿,一列纯白的霍格沃兹特快停在了两人身前的铁轨上。
“走吧,我们坐火车去。”纳尔逊走进车厢,这节车厢似乎是餐车,他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招呼汤姆坐下。
汤姆有些僵硬地挠了挠头,坐到纳尔逊对面,纳尔逊看到他这副模样,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买魔杖的时候自己能飞了?”
“我后悔?”汤姆嘴硬着,“我能飞!你知道吗?比那些骑着扫帚的家伙帅多了!”
“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纳尔逊笑嘻嘻地反手揉了揉汤姆的头发,说道,“反正我又不会骑扫帚,大不了买个飞毯……对了,你应该改善一下自己的作息了,这个发量有些危险。”
“还好吧,”汤姆揉了揉头发,说道,“我之前熬夜,也会掉头发,后来用了波特洗发水,症状缓解了很多。”
“你怎么不接着用了呢?”纳尔逊好奇地问道。
车门关上,两边的白色景色开始缓缓后退。
“最近有些忙,没怎么去对角巷,明天就去买。”汤姆继续揉着头发,轻轻薅了一把,看到手心里的两根发丝,表情有些惊恐,似乎这是比格林德沃把霍格沃兹炸平了还要可怕的事,他握紧右手,重重地说道,“我明天一定去。”
“哦,记得帮我带一棵曼德拉草,带几片叶子也行。”纳尔逊点点头,顺口说道。
“难道你不一起去吗?”汤姆挑了挑眉毛,音调有些尖锐。
“我明天——”纳尔逊思考着要怎么狡辩。
“……”
“好吧,我明天一起去。”纳尔逊撇撇嘴,说道,“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是说有人要来找我吗?我等事儿办完了就去,反正是周末……”
“这还差不多,你可别想着支使我给你买东西,我可没钱。”汤姆哼哼唧唧地说道。
“你没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密室为什么会那么暗……”
“呜呜呜——”
汤姆刚想辩解些什么,汽笛声就响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找专业人士。”
纳尔逊摘下冈特家族的戒指,戴上那枚绿色衔尾蛇戒指,套在小拇指上用另一只手握着轻轻转动着,他站起身,带着纳吉尼走向车门。
“你连铁路系统都可以一起变出来吗?”汤姆跟在纳尔逊身后,相比“专业人士”,他对汽笛声更感兴趣。
“倒也没有,甚至火车轮子都不会转,”纳尔逊吐了吐舌头,拿起藏在袖子里的魔杖,“至于减速和汽笛声,只是为了符合气氛。”
“……”
两人走下月台,身后的列车缓缓崩溃,白雾很快汇入了绵延不绝的雾墙之中,很快,两人身后的雾墙闭合起来,只剩下前方的巨大空间,一座黑色的倒悬高塔从头顶看不到头的地方延申向下,细长尖锐的塔尖直指着一个被铁链牢牢束缚的人。
卑鄙的海尔波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孽,被人捆了起来。
汤姆望着那座倒悬的黑塔,心中满是对奇观的欣赏。
“我以后也要盖一个。”
他扭过头,望向身边的纳尔逊,却看到他正拿着一根绿色笔尖的画笔,在手腕上画着什么。
两人越走越近,汤姆已经能够隐约看清那道被铁链束缚的人影——那是一个面容枯槁,有如骷髅的男人,他的头上只有一撮干枯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一层迭着一层,而铁链的间隙中,能看到白雾钻进钻出,一阵密集的摩擦声传来,似乎有几千上万只虫子在不间歇地啃噬着他的骨头和内脏。
“你在画什么?”汤姆好奇地问道。
纳尔逊没有回答他,但被锁链束缚的海尔波却回答了这个问题。
“伟大的主人,您的画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他的声音虚弱,有气无力,但其中的谄媚却一点儿没少。
“不是吧,海尔波。”纳尔逊撇撇嘴,头也不抬地继续在手上涂涂画画,“我记得上一次画得更好吧,毕竟都能勾得已经中过一次招的你再次袭击我。”
“仁慈的主人,您的画技实在是太精湛了……”海尔波像一个坏了的留声机一样重复着恭维,“上次您不是在学习防护咒吗?您卑微的仆人的本意其实是帮您检验一下学习的成果,您卑微的仆人深知,像他这样弱小如尘土的人,是绝对伤不到他那强大主人的一根毫毛的。”
“你的病情又严重了吗?”
纳尔逊厌恶地看着海尔波,三年来,他经常来迷离幻境修习魔法或者藏一些东西,哪怕海尔波已经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可以控制迷失雾,而迷失雾对他这样的游魂有着食物链般的克制,但他还是削尖脑袋地在三年时间里对自己发动了多次不长记性的袭击,他伸出手像前方虚握,锁链缓缓地缩进,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他冷冰冰地说道,“你这又是什么新的症状?连第一人称都不会用了吗?”
“我错了,智慧的主人,您瞧瞧您这愚笨的仆人,连话都不会说。”海尔波的语气尽管充满哀求,但落入别人耳中,总觉得透着浓浓的嘲讽。
“啧啧,”汤姆站在纳尔逊身边指指点点,作为一个对黑魔法有着浓厚兴趣的年轻巫师,他对卑鄙的海尔波非常了解,他揉着下巴,问道,“是你把他拴在这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