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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佩特,你等等。”沙菲克的眼睛快速转动着,他的嘴唇无法动作,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不想听听我的猜测吗?”
“你可以等以后去阿兹卡班探监的时候再告诉我。”
迪佩特捡来沙菲克丢下的巫师袍披在他身上,转过身,毅然决然地穿过皮提亚的雕像,进入了隐藏地之中。
李尔王诀别的哭号在小巷中孤零零地飘着,只飘进这位四肢僵硬的老人耳中,只有这一位听众。
“你作为目标的那几个巫师常年从事神奇动物走私的生意,而傲罗们勘察现场的报告上明说,哪怕格林德沃也难以在短时间内造成这么强大的破坏,”沙菲克望着皮提亚的雕塑,喃喃自语,“你的孙子,巴里·迪佩特,在你的铁血教育下,可能成为了一位默然者。”
可迪佩特已经听不到这句话了。但以霍格沃兹校长的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种可能呢?可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位以严厉着称的教育家承受不了那样的真相。
沙菲克感觉自己的视野中突然充满了红色,天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但他抬不起头来,只能听到歌剧院中士兵的哭泣和逐渐响起的葬礼进行曲。
第一百二十三章你的背包
回到宿舍的汤姆有些心神不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克里曼思夫人的神色和占卜课上的流星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并且,一股心悸的感觉始终萦绕在自己胸口,汤姆摇摇头,把这些异样的情绪抛到脑后,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登上开往伦敦的火车,并通过魔法部的壁炉穿越国境,到法国去。
他走到床边,此刻寝室里空无一人,三位舍友去吃宵夜了,而另一张床从这学期开始就是空着的,此时一只脸上画着问号的滑稽英短正趴在那张空床上打呼噜。
汤姆在床上坐下,掀开枕头,从下面拿出一个小巧的手包,那是上一个感恩节贝拉送给他的,汤姆解开手包的卡扣,一样样地检查里面的东西。
“护照、签证、火车票、使用跨境壁炉的申请和许可……呃,这是什么来着?哦,银行存根,还有剪报……嗯,再带点钱应该够了。”
他把这些票据迭好塞回手包里,把枕头被子回归原位,拿起手包走向纳尔逊的床边,汤姆蹲下身子抚摸着问号的脊背,小声说道,“等你醒了去找克莉斯吧,或者梅特尔,我要出门几天,可能喂不了你。”
小猫睁开睡眼,看到汤姆,用脑袋和耳朵蹭了蹭他的手心,咕噜了两声,又蜷缩起来睡觉了。
“好吧,那你就待在这儿,我觉得霍格沃兹应该到处都有吃的东西。”汤姆站起身来,把纳尔逊床上的被子往问号身边团了团,说道,“如果你找不到吃的,你就去找这里住着的另外三个人,如果不给你吃的,你就咬他们!”
“喵~”小猫懒洋洋地抬起头叫叫,算是答应了他
“我走了。”汤姆弯下腰用力揉了揉小猫的脑袋,惹得它不开心地叫了几声,他拿开手,拎起早已准备好的箱子,把手包塞到里面,往寝室门口走去。
“砰——”汤姆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让他右脚的大拇指一阵疼痛,他低下头,一个灰扑扑的书包正放在门边。
“什么玩意儿?”他用两指捏住包带把它提起来,嫌弃地皱起眉头,甩出魔杖指向书包,轻声念到:“清理一新!”
“这不是纳尔的那个包吗?为什么还在这里,放了多久了?”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干净书包,汤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是谁把它放到这儿的?”
汤姆抬头看看挂钟,离火车发车只有四十分钟了,他把背包一起塞进箱子里,起身离开了房间。
“管它是怎么回事呢?一手寄给纳尔吧。”
他走出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没有壁炉的楼道里有些冷清,令他裹紧了衣服,走廊里的画框们全都空着,里面堆满了杂物,有水果和酒——据说从上次塔楼出事以后,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走廊上所挂画像中的人物还在“画像圣芒戈”抢救,也不知道得修复到什么时候,既然这里的居民们都离开了,一些画幅拥挤的画像就把杂物搬到这里藏了起来。
走到走廊尽头,往常空着的大画框侧面探出一个小姑娘的脑袋,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汤姆。
汤姆冲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继续往大门走去。
“里德尔,”刚走到城堡门口的汤姆听到一身厚重的男声,转头一看,是学校的钥匙管理员奥格,他打着一盏很亮的油灯,从门房里出来,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衫,露出孔武有力的大臂,这条胳膊看起来真不像这位矮小的男人长的,奥格披上一件短袍子,走到汤姆面前,说道,“邓布利多教授让我在这等你,然后带你去车站。”
“不用了,谢谢。”汤姆皱起眉头,“我知道一条可以绕过黑湖的小路。”
“得送。”奥格沙哑地开口,并没有答应汤姆的要求,只是推开城堡的大门,自顾自地提着灯在前面引路。
见奥格并不说话,汤姆也闭上嘴巴,虽然还没到下雪的时候,但寒潮带来的凌冽冷风也仿佛夹着刀子一般,吹得人脸颊生疼,汤姆一言不发地跟着奥格身后,时不时望向仍然残存着一丝红色的天空,思考着那颗流星可能代表着什么。
“上船。”奥格从码头上拉来一艘小木筏,跳上去招呼着汤姆。
“谢谢。”汤姆跟着上了船,握着木筏上的一根长杆站稳。
黑湖的水面晚上看起来是真正深邃的黑色,没有人能看清水面下藏着什么,尤其是今夜的黑湖太安静了,以往时而出来透气的粗大触手不见了,那些在浅水区里游曳的鱼群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黑色的浪花不断拍击着船舷,重复的节奏让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