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
“既然是佯攻主力,不搞得像样一点怎么行。”曹cāo自言自语地微笑着,接着提声喊道:“许褚!”
“在!”
曹cāo望向东方,鲜红的朝阳刚刚从山尖露出一丝轮廓,被朝霞遮住了半边,正似滴下的血。
“随我登船!目标,江东,赤壁!”
“是!”
一员武将挥动“汉”字大旗,更低级的军官一级级将命令传下去:“出发!出发!上船,上船!”
黑sè的巨大方阵分散出上千条钢铁洪流,犹如黑sè巨龙一般吞噬港口,然后消失在翔空船内,整个过程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盔甲的碰撞声和军官的命令声,没有嘈杂的人语,没有马嘶,没有鼓号,一切都显得好像理所当然,曹cāo的军队就该是这样子的。
曹cāo迈入同时竖着“汉”和“曹”大旗的翔空船,走到船头,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长江雾海,头也不回地问道:“都上船了?”
“是。”
“很好,开船!”
“已经下令了。”
“虽说江东处于绝对劣势,但狮子搏兔亦需用尽全力,不能有丝毫懈怠……让我们看看江东能用什么招数应对。”曹cāo抚着颌下短须,好像是说给别人听,但更像是自言自语,“但只要我们自己不出问题,那就没有失败的理由。”
“唔……”
“嗯?”曹cāo觉察出许褚的语气不对,诧异地回过头来,“仲康,可有不妥?”
“其实……军师好像混上船了。”
“什么!”
许褚指着旁边的大船,曹cāo循指望去——那边船头甲板上挽着袖子的青年文官,除了荀彧之外还能是谁。
“前进!前进!”荀彧兴奋得满脸通红,一只脚踏着船头的龙头铜像,一只手笔直指向前方,“打败他们,扫平他们,杀光他们!右侧火力覆盖!弹幕不要太薄!”
“他们的右侧不就是我们吗。”于禁哭笑不得,“军师这是想干嘛?”
“老毛病犯了而已。”曹cāo见怪不怪,只是有点不高兴,“不是说这次提前行动瞒着军师吗,他怎么来了?”
“哪有事瞒得过他。”许褚委屈道,“几十万军队的调动他不可能不察觉的。”
“也对……但你可以把他绑起来嘛。”
“除非我一直守着他,否则不管用什么办法困住他他都能逃出来。”
“好……”曹cāo认命了,“给那边传讯:不要听荀彧的任何指挥,一切以旗舰命令为准。”
“是!”
“哦再加一条,荀彧如果想抗命,就把船直接开回隆中去。”
命令传达后立竿见影,荀彧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头从船头走下来,默默地回了船舱,路上还飞起一脚把个水罐踢到云里去了。
曹cāo在这边看得摇头苦笑。
接着他回头看向江北——已经笼罩在云雾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接下来,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黄s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着密密麻麻的翔空船队,在天空中留下拉长的黑影,就像上百条巨龙正在飞行。
从头到尾,翔空船大队出发没有任何预兆,而江东军对这支巨大舰队提前出发的事情则一直懵懂无知。
赤壁要塞则是另一番景象。
刘备不安地拉扯着身上的衣服,这是他穿越以来穿过的最华丽、最笨重、最繁琐的衣服,光穿上身就花了大半个时辰,从穿上身后对行动的束缚程度来看,大约位于死刑犯囚服和jīng神病院拘束服之间,厚度则直追老式军大衣。
“这身衣服穿出去没事……”他看着窗外的太阳咕哝,“今天好像很热啊。”
“你这个吉祥物想抢多久的风头?”简雍也换了一身正装,但论繁复程度只有刘备这件的五分之一,“说完话就没你事了。”
“但是……能换一身就好了。”
“你如果不是大汉宗室就可以换,这是大汉传统的出征吉服,别人想穿还没得穿呢。”
“到底是谁定下这么夸张的传统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