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南他们,主家特意去镇里请了个有名的唢呐班子和两个哭灵人(哭丧人)。
各种纸活堆成了山,花圈摆了一排又一排。
等孟南带队到场时,另一个唢呐班子已经在整活。
听着不是很哀伤的唢呐,有点假的凄婉哭丧,负责监工的施洁忍不住抹泪,想起了死去的师傅。
“师傅等下多喝点水。”
孟南善意提醒,得到的却是施洁双眼一瞪。
“孟小哥,这边请。”
主家人把他们引到左边的八仙桌。
接过几次丧葬活的一月八人熟门熟路,她带着八月穿戴好主家准备的丧服丧帽,孟南、二月等人拿出吃饭的家伙围桌而坐。
今天孟南也上场,要整哭全场。
对面唢呐班子的黄班头见对面要开整,停下唢呐,眼带不屑:“一群黄毛丫头?”
“不会吧?不可能吧?”
“这年头,还有小姑娘干咱们这行,新鲜。”
“主家不是说请了个厉害的唢呐班子么?我还特意换了根新弦比一比,就这,玩呢!”
“。。。。。。”
虽说压低了声音,但手上活一停,周围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其中就包括对面擦拭乐器摆好架势的孟南几人。
“做好自己就行,把活儿整起来。”
孟南笑笑安慰被小瞧的众女,一屁股坐下,将唢呐凑到嘴边,几根手指娴熟的摁在音孔上。
深吸一口气。。。
一股悲伤的唢呐声炸响,听得让人撕心裂肺。
对面唢呐班子众人手一哆嗦,目瞪口呆差点没拿住吃饭的家伙。
吊唁的宾客纷纷抹起了眼泪,听唢呐还是得听孟小哥的,得劲。
坐在一旁监工的施洁更是炸的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直立,老九他他他。。。。。。
不忍打断专注的孟南,自己默默抽泣呜咽,想起去世的师祖。
真的是唢呐声一出,全场跟着哭。
二月等人朝对面的唢呐班子昂起胜利的小脑袋,余光崇拜地看向孟南,抄家伙紧跟而上。
“哐当~”
震惊中的黄班头连唢呐掉在地上也不管,傻傻看着整活的二月几人。
凌乱不已。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些啥?
回神的他轻呵了声,低头看向地上唢呐自嘲道:“一群黄毛丫头?哎~”
“坐井观天了,空拉了四十载的二胡。”
“这手艺绝了。”
“不服不行。”
“你不是说要比一比么?开搞啊。”
“这还用搞,甩咱们十八条街不止。”
“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唢呐班的。”
很沮丧,很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