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垂下眼眸也不看,身边有个聪狡如狐的皇上,心思比谁都多,扯着笑肯定也会想着她是假笑,如果不笑着,他也会多想,在聪明人的身边呆着,就是做事难上难。
她寻思着要怎么样才会比较好,说看到他不心里难受,那是假的。
弦这会儿却回头看她,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暖暖,朕去骑马,一会儿你替朕好好地鼓鼓掌。”
“好。”她应下。
他脱下身上累重的皇服,黑色的骑马服越发让他很有气势,腰上却扎了条红巾子踩着公公的背上了马,背挺得直直的眯起眼看那黄沙地,唇角噙着一抹兴意。
一声令下群马四逐,黄沙飞扬得满天都是,暖暖压根就看不清楚谁胜谁输,只是最快的二个点,也是一黑一白了。
“杜小姐。”公公奉上酸梅汁:“这能解渴消暑,杜小姐不妨可以多喝一些。”
她一笑:“谢谢。”
“杜小姐,是否也为皇上准备?”
“皇上他……爱喝酸的吗?”公公们的意思她明白,他们也就是想让皇上龙颜大悦。
“杜小姐现在就是给皇上喝黄莲,皇上也一准会说是甜的。”
“那你们就去办吧,这么热的天,放些冰块会更舒服些的。”可惜她现在得养着身体,不能吃冰的。
公公们喜笑颜开地去办了,宫女将削好的果子排得十分的漂亮端到她的跟前让她用,就连那时侍候的那个气傲心高的妃子,也是谄起一脸的笑意看着她,她只要一转头看那妃子的笑就越深,小心翼翼地怕她会对她做什么一样。
他用这些的方式告诉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而她其实是连地狱也不能呆的。
谁胜谁负其实不用比赛的,谁敢胜皇上呢。
所以他先回来,暖暖一点也不意外,弦下了马就快步往暖暖这儿跑来,暖暖抬头看到他一头一脸都是汗,接过公公的巾子递上去,他抓过胡乱地擦了一把就扔给公公,弯腰将她包着双脚的毯子拉密实点:“还痛么?”
她盈盈一笑:“不痛了。”
他端起她喝过的酸梅汤就要饮,暖暖抓住他的手挡住:“别喝,有给你准备放冰块的,更能消热了。”
公公这会儿也上来,笑呵呵地说:“是啊皇上,杜小姐特地命奴才们给皇上准备的,杜小姐是心思玲珑,关心着皇上。”
他闻言,笑容越发的灿烂,太阳把脸晒得有些泛红,暖暖抬头看着他鬓角还有些汗,拉了袖子顺手就帮他擦擦。
公公奉上冰过的酸梅汁,弦一饱而尽,又酸又冰喝下去真叫一个痛快啊。
他其实不爱喝酸的,只不过公公说这是她吩咐弄的,喝下去就觉得也不错,神色里流敞着喜悦:“朕倒是开心,赏,都有赏。”讨君欢颜,看对了时机和食物与关系,其实是多容易的一件事。
弦坐在暖暖的身边,执起她的手:“暖暖,过二天就回京城了,还想吃嘉云的什么东西?”
她笑着摇头:“都不想了。”
“嘉云以后你可来不了。”
“在京
城就是想吃什么,也容易啊。”
他眉眼里流波瞬间亮了起来:“那倒是。”
快回京城了,暖暖的骨折御医精心地治疗了天,倒也是消肿了不少,自个歪歪地走几步是没有问题的。
她时常看着脚轻叹地笑,这倒是好了,可是失去的东西却是更多了。
“你傻笑什么呢?有什么有趣儿的事告诉朕。”
帘子挑起,弦弯腰进了来看到她就是坐在窗边的小竹榻上轻笑,那模样儿是那样的知足,微微湿的发还贴在衣服上,整个画面柔得像春水梨花,甜美得可以滴下蜜来。
暖暖抬头朝他一笑:“没有什么事儿呢,就是看着这布料真不错,很凉快的感觉。”
“这是京城里做的雪纱,蚕丝做出线还埋在雪里再做成布料。”指尖挑起她的发丝放在鼻尖下闻:“真香。”
她回头软语:“是宫女用了香花精和露水给我洗,特别的香。”
“躺着。”他扶她躺在叠高的被枕上,将她的发丝挑在一侧:“别湿了衣服,该叫宫女给你拭干些的。”
暖暖闭上眼,真是舒服啊,他对她的关心与照顾总是可以这样细心。
她闻到了似曾相识的香味,猛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炸得金黄黄的小香鱼就在嘴边,他笑吟吟地二手夹着鱼尾巴,瞧着睁开眼了:“前几天你膝盖伤得重,有些食物得忌口,这会儿可以吃了。”
暖暖一张嘴,那小香鱼就嘴在她的嘴里,芝麻与鱼的香味在舌蕾里绽放了开来。
还没有来得及嚼多几下,他低头唇压近,在她的红唇上重重地吮着,柔软而又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