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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第2页）

亚当愕然，仿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引，看向了祂的脸。

——那是怎样的景象啊？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被混沌笼罩，祂的本质仿佛不断在跳动，不断在改变，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好像能看到一切。

就好像……宇宙。

光是看着，亚当就感到自己的灵感以十倍甚至百倍于当初面对诺亚时的速度消耗，以至于下一刻他仿佛就要因灵感枯竭而死去。

然而，在这奇异的状态下，时间的概念仿佛被扭曲。代表着亚当死讯的“下一刻”，仿佛永远也不会到来。

“还是本来的样子更像自己。”虽然没有表情，但狄俄尼索斯沾沾自喜的味道溢于言表。

“您也看到了……无论是残酷的宇宙里，嘈杂的舞台上，还是……梦里，”狄俄尼索斯仿佛第二环的大人物爱看的舞台剧的丑角般手舞足蹈，“疯狂……才是生命的底色。秩序，才是异类。”

亚当有种荒诞的感觉，明明在另一个“未来”将毁灭整个人类的高维生物，此时却表演起了人类的闹剧，而他，却是唯一的观众。

“我很欣赏人类一种名为‘酒’的造物，毕竟，低等生物在癫狂下看到的世界，可能比他们自认为的理性更接近现实。”

说完，祂身上长袍的颜色开始一点点褪去，不，是一点点归于“黑色”。

仿佛有一团黑色的火在燃烧，那个方向……是地球。

黑色的火舌跨越空间，仿佛是想把两个跳出了这种状态的生命抹去。

呼——呼——

狄俄尼索斯看着不断侵蚀着自己长袍的黑色火苗，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旧火’……”

而后祂抬起头，目光幽幽，从一个超越正常的生物的认知的角度，投向地球。

是错觉吗？亚当此时心里却开起了小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想到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可这个问题好像真的十分重要。

……为什么火焰燃烧的时候，发出了……鼾声？

可眼下不是多想的时候了。狄俄尼索斯动了起来。

亚当无奈，自嘲似的笑了笑——就在不久前，他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在诺亚面前，他也是这般毫无还手之力。

哪怕眼下自己的状态似乎体面了不少，但明显处于更危险的境地。诺亚，好歹还处于常理的范畴。而狄俄尼索斯……

“如果能活下来，自己要变强，决不能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遗言似的，亚当在心里暗暗发狠。

可狄俄尼索斯只是脱下了身上的长袍。转眼间，长袍化为光点，回归了“色彩”的本质。

这还没完，祂另一只手向红月之母的方向虚空一抓。一大团血肉凭空出现在祂的手上。

狄俄尼索斯饶有兴致的把“色彩”和血肉揉作一团，耀眼的白光让亚当不得不暂时挪开视线，当白光散去，狄俄尼索斯手上拿着的，赫然是一个跳跃的心脏！

心脏样貌的东西表面流光溢彩，好像是人类能想象到的最美妙的色彩在其上流动。

狄俄尼索斯轻轻一拍，这颗心脏便被不容拒绝的拍入了亚当体内。

亚当好奇的神色还凝固在脸上，不想却还是被牵扯其中。

好吧……就这几天，亚当也算是见惯了大世面。哪怕现在又一个古神跳出来说亚当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子，亚当大概也不会很吃惊……

当心脏一点一点的穿过亚当的皮肤，融入亚当体内后……一切，恢复了正常。随着一股波动，他们，又“回归”了世界。

狄俄尼索斯的身形渐渐散去，而在祂完全消失之前，亚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