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斗败的母鸡。
窗外飘着细絮绒雪。
窗内,身量高挑之人被‘一指禅’怼到墙上,身型清瘦之人微微仰头,单手护着小腹,另一手隔着大衣,戳在唐觅清胸口。
“你大可脱回来。”唐觅清紧紧抿着唇,嗓音哑涩。
秦秀清:“?”
气笑了。
刺啦又窸窸窣窣的几声,唐觅清身上所有衣服被剥得干干净净,漂亮的皮囊、柔韧的线条一览无遗。
秦秀清却看得心疼。
唐觅清瘦了。
她不是特别清楚唐觅清为什么突然‘发疯’,但约莫能猜到与胡水沁那番令人浮想联翩的话相关,这些完全是可以解释的。
只是那人不听,秦秀清这几天又本就在气头上,语气自然算不上好。
“我逃婚是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秦秀清反问不停。
这番话直接触到了唐觅清最脆弱的神经。
“为什么?”她咬牙,“总不会是听到了裴柔的身份气得出逃。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逃婚,你不觉得荒谬吗?”
“编借口前可以想一下合理性吗?我的阿清宝贝。”
火上浇油。
秦秀清怒意更甚:“唐觅清你混蛋!”
秦秀清不会骂人,尤其是对唐觅清,来来去去只会这种不痛不痒的话。
唐觅清很显然也知道这种时候骂混蛋不是娇嗔。
她不知该做什么表情,脸上阴沉沉的:“我叫你宝贝就混蛋,胡水沁叫便可以是吗?她才是你的阿水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在讨论这个称呼吗?你别在这胡搅蛮缠!”秦秀清要气疯了,脑瓜子嗡嗡疼。
这人有病吧!?
先是不听她解释好一顿乱喷,又拿明知是她心中最难受的事,刻意来刺她,非得要气她是吗!?
唐觅清的身体极度疲惫、万般撕扯得疼痛汇聚胸肺和大脑。
脑海片片混沌,难受至极,仅剩的精神勉力维持着站立的的姿势和五官平和不扭曲的表情。
最难受的,是在胡家庄子主楼楼下。
透过窗户,看见秦秀清温和地接过胡水沁递给她的猫,揉得非常上瘾,到了房间又亲眼目睹两人幽会一般蒙在窗帘后,说着改嫁的事宜。
唐觅清受不了。
即便在得知秦秀清主动或被动逃婚,暂时找不到秦秀清时,她也只是心疼得寸断肝肠万石穿心昏迷过去而已。
可串联所有线索,得知秦秀清真要弃她另嫁她人时,唐觅清才是真的受不了了,崩天裂地呼啸山海的痛苦向她席卷而来。
身体精神的双重倍乘的难受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好像快要死掉。
她完全接受不了失去秦秀清。
“我疯了吗?我改嫁给她做什么!?唐觅清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秦秀清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妻子给她安了莫须有的罪名,不听解释,甚至躲避触碰,还非得挑火,她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