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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惹你不开心?”
唐觅清问得真诚,秦秀清的小脾气闹完,也终于想起来,这人至今仍半是懵懂半是通情的状态,怨不得,恼不得。
唐觅清那是出于本能,却不能理解。
思及此,秦秀清心下软了几分,隔着枕头与那人遥相望去。
语气仍旧骄矜:“你让我身子不舒服了。”
黑眸微滞,唐觅清有些着急:“我去喊医生。”
“别动。”秦秀清安抚着那人的情绪,“医生解决不了。”
“只有你能解决,懂吗?”
“阿清”唐觅清似懂非懂,黑眸涣散了瞬。
这人的身体不适合做,秦秀清也就没将话说得过于直白,省得那人胡思乱想。
“好了,睡觉。”
自二人相拥入睡那日以来,这还是头一回,两人都躺在床上,且肢体毫无接触。
平日里,唐觅清至少要贴贴的。
如今隔着枕头,宽如银河,缝中盛满清辉月色。
唐觅清乖顺地闭上眼,脑神经异常兴奋,不停思考着阿清方才那句话的含义。
是这个意思嘛?好像是的。
磨蹭小钮扣的那天,阿清的衣料堆叠腰间,浑身泛着浅浅桃粉。
说话间断断续续的,时而发出些娇软好听的单音节,听得她骨酥指麻。
妻子漂亮的琥珀瞳里满是未成形的小珍珠,忽又砸落皓腕,清泪灼得唐觅清愈发亢奋。
阿清大抵是极为舒服的。
那时她方知晓,妻妻间竟能生出这般乐事。
快活极了。
所以,阿清适才说的不舒服,是否指,她想要呢?
得不到便不舒服了吧。
唐觅清向来聪慧,她感觉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她嗅着半米外的幽香,怀中空空,则愈发难熬。
但恐吵醒睡得香甜的秦秀清,她静静地躺着,不断回味肌肤相触的过往。
秦秀清这段日子很累。
一来,周旋在这段婚姻里,背负着对那人数不尽的愧疚。
其次,则是更烦人的秦家之事,她看不懂秦慕要做什么,为何轻易便让她策反了裴柔。
而秦氏味业好似强弩之末,营收堪堪维持着所有支出,股价愈发低迷,内斗严重。
……
本该到了睡眠时间,失去那人的怀抱,秦秀清相当不习惯,竟是只能东想西想愈加睡不着。
呼吸不敢有所起伏,生怕惊扰唐觅清,她艰难地以平缓的节奏呼吸。
好闻的香气萦绕鼻尖,秦秀清悄悄掀开了眼皮。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眸中都含着讶然。
唐觅清:“……”
秦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