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十叁限道:「也好,趁你们末死之前,让你们问个明白也好。我也没料到你会出手,我只料定纵然只有一个许师兄的兄弟门徒友人在这儿,他就一定会往这儿坐镇。他舍不了,天生就不是做大事的人材。刘邦为了逃命,连儿女妻室皆可弃。许笑一则只适合隐居山林,却偏要出来献世。我抓准了这一点,然後望气:整个甜山,今晚、这儿、此地杀气最盛,那必是我们杀之所,所以我啥也不作,找一个人,扮作是我,在甜山之役的幕後调度,自己坐在这佛像之内,把一切事尽收眼里。」
天衣居士这才明白。
他受雷阵雨所制时,心中也很惊愕,不敢置信:连老林大师也会出卖他!
但他很快便知道:不是出卖。
而是为了他的安全。
可是,当雷阵雨把手中的弟子遣走,把他置入神像内之际,他感觉到很不对劲:因为他感觉到这空晃晃的大殿内,除了有神,而且有人。
/甚麽人?
/在那里?
连他竟也没能觉察出人在那里。
看样子,似连雷阵雨也不知道。
/雷阵雨似怕给他说服了,又如他本领神通广大,所以连哑穴也一并封了。
他无法通知这位好心的莽和尚。
从中他也明白了一件事:/当日为时在「六分半堂」的内斗中,雷阵雨本来势大人众,但终於还是斗不过雷损的理由。
雷陨善於化敌为友。
/一旦成敌。他又确能做到杀手无情。
要不是雷损遇上的是苏梦忱:一个看透了世情的侠客书生,早都给他的低姿势所软化雷阵雨显然不然。
/就算他在帮人,也会给他相帮的人很不心甘情愿!
天衣居士当时还发觉一件事:这儿有两尊菩萨像,而且也是中空的。
也就是说,雷阵雨既可把他置身於这尊菩萨内,自然也可以把他放在另一尊菩萨中。
但雷阵雨毫不犹豫就选了这一尊。
/为甚麽不选另一尊?
除开雷阵雨可能知情之外,那座菩萨本身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使雷阵雨不敢去碰,为甚麽会不敢亵渎?
除了真有神力之外,那麽,这压力是来自人/能够无色无相、不着痕迦、运杀气也不透露的施加压力,使得雷阵雨这等高手也在不觉察间作出了选择,当今之世,确没多少人了。
天衣居士马上省悟来者何人了。
但他却苦於无法相告。
之後,雷阵雨出去了,他大概去安排些甚麽。
可是天衣居士知道他安排甚麽都没有用了。
/大敌就在眼前!
那时际,也许那神像内的人正要行动吧?忽然,天衣居士却听到神像内发出极其紊乱且不可思议的运息声,既似叁十个人藏在里面一齐遇上极为骇怖的事,又似一头猩猩强行走入一头大象体内的古怪声响。然後,又骤然静止,回到原来的全无声息。
这当儿,蔡水择和张炭正要进来布局。
/哎,无论他们再怎麽布局,都在他人的局里哪!
叁十六。分局
雷阵雨似有点忿忿:「他骗了我。」
元十叁限道:「他没有骗你。他是以为我确已走了。我多戴看面具,他们也很少敢接近我,所以,他也以为我仍在」洞房山「那儿指挥大局。其实,那儿也只不过是我的分局。」
雷阵雨哼声道:「你真的知道他是谁?」
元十叁限淡淡地道:「自然就是」捧派「的张显然。他一味捧我,为的就是教我不疑他。他原是少林俗家弟子,後犯了寺规,老林寺会收容过他一时。」
雷阵雨道:「连你都知道是他,还不是地出卖了我?我索取约两万两银子,其中一万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