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瑷琳为了让菲利浦冷静情绪,等了两天才打电话找他。他在电话里还是追问她两人有没有可能,她依然坚持原本的意思。
被她拒绝几次后,他干脆不接她电话了,也避不见面,倒是傅聿恒天天往花店跑,很勤快。
每天,傅聿恒尽可能推掉应酬,一下班就去花店报到,陪前妻和女儿。
他来的时候通常是傍晚时分,白瑷琳准备一些家常菜,三人一同吃饭,一家三口的画面让他感动不已,只可惜女儿不太给他好脸色。
饭后,他陪女儿看她喜欢的卡通,或陪她看绘本,或者念故事给她听。女儿渐渐接纳他的存在,但还是不肯喊他一声“爸爸”。
这天下了班,傅聿恒来到花店,坐在客厅,看背著兔娃娃、拿蜡笔画图的女儿。“茉茉,你在画什么?”
“画我的家。”咻咻咻,蜡笔飞快在纸上滑行。
“喔?家里有谁?”
“我和妈妈。还有菲利浦叔叔。”
画那个外国人干么?“有我吗?”
白唯茉瞄他一眼,不说话,继续画图。
好,显然女儿心目中的蓝图没有他。他不敢生气。“好,你画得很好,慢慢画……”他进厨房去对孩子的妈吐苦水。
“我们女儿画她的家,家里有她、你和菲利浦·杜肯,却没有我!在她心里,那个外国人的地位比我还高……”他很沮丧。
“多点耐心,你和茉茉才相处几天而已,她现在愿意和你聊天了,比起刚开始进展很多了,不是吗?”白瑷琳好整以暇地洗青菜。
他怎能不急?“她画的图没有我,却有那个外国人,也许她心里把菲利浦当成父亲了。”这怎么可以?
“也不是没可能。”提到菲利浦,她又烦恼起来。他好几天都不接她电话,是还不死心吗?还在想办法改变她的决定吗?
她心不在焉的态度,让傅聿恒傻眼。她怎能这么无所谓?是了,反正女儿跟定她这个妈,谁来填补父亲这空位,对她都没影响,也许连她也比较喜欢那加拿大人……他凛住脸,感到很受伤。
白瑷琳浑然不觉他心事重重,叹口气。“菲利浦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有点担心。”
我和你整整四年没讲过话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敷衍地问:“为什么?”
“我和他有点不愉快,好几天没见面了,他在台湾没有亲人,我怕他出什么状况……”
“他还有同事和朋友会留意他的,这么大的人,几天不见面不会怎样。”
“不,这次情况不同,他追了我两年,我一直没答应他,怕耽误他,逼他离开我,话讲得很直接,一定让他很伤心。”
逼得好逼得妙!他暗喜。“失恋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如果因为被女人拒绝就受不了,未免太不成熟,你甩掉他绝对是无敌睿智的决定。”
她瞄他一眼。“你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明显。”
“是吗?”他摸摸脸颊,无所谓。“情场无情,他是我的对手,我同情就等于拿刀砍自己。”
“可是茉茉喜欢他,我也喜欢他,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他难过的时候,我们不喜欢有人幸灾乐祸。”
“……当然,我也曾经被女人拒绝,对他的痛苦百分之百能感同身受,我只是不方便公然称赞对手,在内心当然寄予无限同情。”行,他硬拗,随风转舵还不容易?这样的风度有没有赞?
她忍笑。“您的口才很好啊!傅先生。”
“当然,这几年我历练多了,长进不少,而且,至少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光是这点我就比他强,多少该表现一点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