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逢却是这个光景。
“为什么?”
乔惠柔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笑容掩住眼底的讥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岑总觉得是为什么?”
岑玄看了她一会儿,对几位女士说,“我和她说几句话。”
她们自觉起身,目光好奇地在她和乔惠柔之间打转“好哦”“你和韩太太认识啊”“我们去拿甜点”。
周围无人后,岑玄再度看向乔惠柔,“因为乔家逼你?”
乔惠柔依旧笑着,看起来端庄温婉,像是在参加贵太太寻常的茶话会,“和他们打了个对赌协议,创业三年,市值一亿,没完成就回家嫁人,本来快成功了,sf破产了……”
这个极其苛刻的对赌协议还是她以命相逼争取的结果。
sf破产后,乔家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冻结了她的资金,扣下了她的证件,将华丽而沉重的婚纱套在她身上,像个货物一样打包进韩家。
她不是没想过逃离,但乔家有得是办法让她在外面混不下去。
而且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了,她决定利用好眼前的一切资源,她讨好韩子宸,成为他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就为了从他指缝里抠下一星半点的利益……真恶心。
韩子宸也看得出她在装。
但他就喜欢看她空有傲骨却不得不在自己面前伪装隐忍的样子,逗猫儿一样,让人有征服的快感。
真恶心。
乔惠柔一边笑一边在心中作呕。她竭尽全力抗争了二十多年,最后却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岑玄看着她沉默须臾,将名片递给她,“如果乔总有意东山再起,融资的时候可以算我一份,我始终对你描述的时尚蓝图持有期待。”
她向来秉承“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的人生理念,此时却有些见不得乔惠柔这个样子。
乔惠柔的笑容淡了些,“岑总这是在可怜我还是在弥补我?”
岑玄收回名片,“我不可怜你,也无需弥补你什么。”
乔惠柔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讥诮,“我以为岑总心底至少会对我抱有一丝歉疚。虽然我不需要。”
岑玄平静地看着她,“我何须对你心生歉疚?我又不欠你的。”
乔惠柔的眼神沉了沉。
“是么?”
须臾,她移开目光,又恢复了端庄温婉的笑容,声音似真似假,“也对,是我怨天尤人了,我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和岑总有什么关系?”
岑玄没有再接她的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