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秦元对003的话充耳不闻,见岑玄转身离开,立即回神下车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留下,接上她未尽的话,“否则就让我回到最初的命运。”
岑玄倏地回头看向他。
她想说什么,却见他笑了,那笑中似乎带着轻叹,还有太多她看不清真切的情绪,让她有些怔神。
“太糟糕了,真不想让你想起来……”他笑着低语,而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看着她轻声问:“你还记得那个残疾人吗?前世,12月24日。”
岑玄看着秦元,手微微收紧,她当然记得,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天是她的死期,是她真实的死期,也是她给自己定的死期。
她受够了这草爹的世界。
她准备吃碗螺蛳粉就上路,结果却遇到一个残疾人找她问路。
笑死,找她问路。
大街上人那么多,找谁不好偏偏找她,她是助人为乐的人吗?
当然不是。
她怎么做的来着?她看着他,用充满恶意和讥诮的语气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活的,我建议你直接上马路中央去,能少走很多年弯路。
他垂眸说:好。
然后就真往马路中央去了!
岑玄:……
岑玄将他连人带椅一把扯回来,咬牙切齿:你家在哪儿?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按耐着性子指完路,他轮椅又坏了……
看着他右手截肢的地方,岑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送、你。
他对她说:谢谢你。
谢你大爷。
投胎都被你耽误了。
岑玄百思不得其解,以自己稀烂的人品,怎么会莫名其妙和一个残疾人聊天,还好心地送他回家呢?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那是她来不及兑现的约,他是她答应要等的人。
岑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元,她知道反派boss原来的境遇,也知道他此生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可这些事原本于她而言不过是006给的一段资料,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人一生的跌宕,没有实感。
直到现在,完好无缺的他和记忆里支离破碎的人重合成一个名字,她才惊觉命运的奇迹,与残忍。
秦元肯定了她的结论,“那就是我,那就是我最初的命运。”
他注视她的眼睛,带着笑,诉说着自己深重的苦难与惩罚,“如果我食言,就让我回到最初的命运,带着记忆,清醒着,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