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岑岭不假思索地说。
他可是看到那家人道歉时推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他们的儿子,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凄惨极了。
听说岑玄打断了人家两条腿,而自称“受害者”的她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是谁非。
结果对方却要向她道歉。
不久前被人套麻袋打断了一条腿的岑岭不禁有些共情。
真会装可怜,他鄙夷地想。
而后便见岑玄沉默了一会儿,提着医疗箱向他走来,问:“哥哥,你上次被他们打断的腿好了吗?”
岑岭的脸色霎时一变,恼火地推开她,“闭嘴!都说了是骑车不小心摔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岑玄被他推倒在地,堪堪结痂的手擦在地上,鲜血再次涌出。
岑岭却只是冷笑着,眼中充满了对她的厌恶,“活该。”
她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也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慢慢爬起来收拾撒在地上的医疗物品,血迹沾得到处都是,“你说得对,是我活该……”
岑岭厌烦地跨过地上的东西离开,却突然被医疗箱劈头盖脸地砸中,痛呼一声正要发火,便见岑玄拖起一把椅子,抡在他刚好不久的腿上。
她说:“没错,我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你和他们一样,我看你不爽就打你一次,明白了吗?”
剧痛中,他彻底和魏良共情,也见识到了岑玄打别人的狠劲。
从此他见了她就发怵,也对她越发厌恶,以至于遗忘了一件事,经过书上的文字提醒才想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最初的最初。
她将他从一群欺凌他的男孩中救出来,脸上还带着伤痕,说:我以后一定会打赢他们,保护哥哥。
于是她开始习武。
很久很久以后,最后的最后,她终于打赢了他们,却不再喊他哥哥。
她说:你和他们一样。
你和他们一样。
……
餐厅快打烊了,包厢的门却还没开,服务员有些担忧地推开门。
见岑岭从阴影中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服务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询问道:“您还好吗?”
岑岭哑声说:“我没事。”
而后起身离开包厢,并打了个电话,“魏良在哪儿?”
那边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困惑道:“在自家的会所嗨呢,岑少,您怎么了?找他干嘛?”
岑岭没有回答,说的话让人云里雾里,“我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