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情由,只得领命而行。
许世修跟着他疾奔回厂,符柏楠脚程快,许世修进门时他在案上写完了字条,吹干叠起来了。
“去一趟白记,把这个送过去。”他将字绢递给许世修,“能骑马么。”
许世修点点头。
“骑马去,快去快回,我在此等你。”
许世修没有二话,接下字条,出门上马。
蹄声远去,符柏楠在屋中站了片刻,指尖不住敲打梨花案。他吸口气,捏了捏鼻梁,在屋中转一圈,坐下喝了口凉茶,没几秒却又站起身来。
若那些轮番劝白隐砚的厂卫能见到此时的符柏楠,一眼便能知晓,那些带着三分吹嘘的劝诫,全是实话。
许世修去了一刻,他进门的第一瞬,符柏楠便抬眸示意。
他摇了摇首。
“白老板不在。”
有什么沉下去了。
“啊……”
符柏楠罕见地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的音节。
“不在?”他努力整理了下言语,“现在早该迎客了,为何不在?”
许世修道:“跑堂的说,因日前咱们去扰,这几日白老板要外跑揽客,不在店中等死。”他喘了口气:“这是原话,她还说——”
“行了。”
符柏楠打断他,一手撑案,一手解开颈上紧束的盘扣。
片刻,他垂着头嗤笑一声,自嘲道:“揽甚么客,就是不愿见我罢了。”他深呼吸着,似有些喘不过来气。
悔意滔滔。
静了片刻,符柏楠勉强问道:“那字条呢。”
许世修道:“属下将您的信夹在账目中了,白老板回来必能见——”
“叫甚么白老板!”
符柏楠暴躁地抬头,一字一句咬牙道:
“叫主母。”
“……是。属下相信主母回来必能见到您的字条。”许世修静静垂首。
一切都死寂下来。
符柏楠扶额默然立了片刻,拿开手理好衣领,紧紧衣襟。
“……走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