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明义瑟缩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实情告诉谢安澜。
谢安澜眉目一凝,挣脱开被他抓着的胳膊,严肃道,“你若是敢对我撒谎,我就立马把你遣回帝都。”
谢明义这下老实了,低垂着脑袋,不情不愿道,“姐姐才刚刚及笄,母亲就要在为姐姐挑选夫婿了,我不想姐姐嫁人,正好姐姐也不想嫁人,我就带着姐姐一起来投奔皇叔你了。”
对上谢明义明亮又略带期盼的眼睛,谢安澜揉了揉发胀的额角,他不知道他是哪里给了这孩子他可靠的错觉,让他不远千里来投靠他。
出了此变故,谢安澜也不好在大门口质问这熊孩子,只好先把人给安排进宅子。
谢明义见谢安澜答应收留他们姐弟,高高兴兴地去牵他的小马车去了。
进了宅子,谢明义的姐姐谢明芮才从马车里慢吞吞地爬出来,对着谢安澜盈盈一拜,“明芮谢皇叔收留之情。”
谢安澜见他们姐弟两衣着都有些不修边幅,不禁问道,“这一路你们都是如何过来的?”
两个半大的孩子,又都是娇生惯养的,身边又没个大人看护,也没有丫鬟婆子伺候着,这一路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也不知道就为了跟父母呕气这点事,吃这么多苦头值不值。
谢安澜的目光落在谢明芮那还没到自己胸膛高的小姑娘身上,楞了楞神。
这都没发育完就要嫁人了?
谢明义这会倒是乖巧了,老老实实回道,“我们是跟着来给皇叔送东西的几个内侍过来的。”
谢安澜又那眼神去瞧几位内侍,几位内侍你看我,我看你茫然了会,良久,为首的那位才出来回答道,“我们的确是见到过世子与郡主的马车,不过一路上都没见到过世子与郡主的身影。”
说着几位内侍就齐齐与谢安澜跪下,“还请王爷惩罚,是奴们的疏忽才让世子与郡主遭此大罪。”
谢明义忙道,“是我与姐姐故意躲着你们,你们能发现我们才怪,起来吧,不怨你们。”
“谢世子谅解。”几位内侍谢过谢明义后,依然跪在原地不敢起。
谢安澜没有管他们几个,虽然知道这事不能怪罪与他们,但堂堂世子与郡主就跟在他们身后,身为皇家奴才的他们竟然都没有发觉,那就是他们的失职。
罚跪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今日要换作其他王爷在这儿,那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人头落地了。
“你们两个倒是聪明知道跟着他们几个过来找我。”谢安澜收回视线,看着站在旁边乖乖挨骂的两姐弟,破有些讥讽。
知道跟着几位内侍,若是路上遇见危险,他们不会不管。
“不过你两是怎么知道这几位内侍是来找我的。”谢安澜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像这种调配,应该不是他们两个孩子能够掌控行踪的。
谢明义抬起头来,冲谢安澜局促地笑了下,“是我在书房不经意听到父亲母亲在书房为购买皇叔的水泥而在争吵,偷偷跟着府中下人而知道的。”
谢安澜听罢,眉心皱得更甚了,“你父亲买水泥做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谢明义茫然地摇了摇头。
倒是底下有个聪明的内侍知晓情况,主动为谢安澜解惑道,“王爷,这是陛下安排的,小人们此次前来也正是为给王爷送这买水泥的钱而来。”
说着那位内侍就从自己的贴身衣物处,拿出一踏银票来,呈到谢安澜面前,“整整二十万两,除却陛下给的十万两,剩下的十万两是其他五位王爷凑的。”
这时谢名义似乎想起了什么,偏这脑袋道,“对了,我听父亲母亲吵架说,要给钱给皇叔,不能让皇叔在皇婶面前抬不起头来,皇叔为什么没有钱你就会在皇婶面前抬不起头来?”
小孩子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谢安澜,“……”
好在谢明芮在家跟着淮南王妃学了些管家的本事,很快便明白了里面的意思,及时拉住弟弟。
捂住他的嘴,抱歉地对谢安澜笑笑。
捏着手中的银票,再一听谢明义如此一说,谢安澜再傻也明白了。
这是他的六位哥哥借着买水泥之事在暗中补贴他呢。
心中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许的感动。
毕竟当年他们七位的母妃各自为了皇位而明争暗斗不少,现在还能放下成见对他伸出援手,已是极为难得。
至于吃软饭什么的,他就当没听到。
正沉默间,陆乘舲也赶了过来,他今日也不在宅邸,在外面处理事物,还不知道来了两位熊孩子的事。
“殿下。”陆乘舲看见谢安澜轻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