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进来了,我好想你!」那女人一声长吟后,火热焦急地回应。
那女人从进门一直都没说话,最多听到些喘息嘤咛。忽得冒出这么一句,我不禁大吃一惊,当场呆住。那个女人竟然是亲爱的婶婶!叔叔也愣了一会儿,很长时间都一动不动。两人听着隔间里的声音,婶婶先是婉转细小的娇喘,再到刺耳绵长的淫叫。叔叔目光阴沉的盯着我,脸色越来越狰狞。我对他的这副模样非常熟悉,记忆不由自主快速回闪,叔叔现在和爸爸杀死妈妈的那个夜晚竟然一模一样。
我十分惶然,凑上前想要再度安抚他的肉棒。叔叔却固定住我的脑袋,无声制止我。他迅速从我嘴里抽出肉棒,塞进裤子里整理好。我只好站起来,用手背擦擦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隔壁的叫声惊天动地,淫言秽语层出不穷。我还以为自己有些经验和见识,但从隔壁两人的火热云雨中,我发现竟然一大堆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操,你的逼真他妈爽死,啊!」
「那你就……使劲儿操……狠狠地操……我是你的……啊……这……太棒了!」。
皮肤拍打声越来越激烈,夹杂着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叫喊。我的脸颊微微发烫,对婶婶再一次刷新了认知。这两个人好像抛开顾忌,根本不管随时可能有人进入洗手间。
叔叔双眼陡然射出寒光,冷冷朝大门方向做了个手势。我暗叫糟糕,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小心翼翼打开隔间的锁头,两个人静悄悄走出洗手间。婶婶和她的情人仍然兴致高昂,淫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我怀疑我们就是正常走出走进,他们也不可能有丝毫察觉。
叔叔和我回到宴会厅,拿着酒杯微笑、寒暄,直到和最后一拨客人挥手高别。叔叔才对我说道:「我们明天诊室见吧,茉茉。」
第二天,我忐忑不安地走进叔叔的诊室。一进门,叔叔就吩咐我关门锁死。他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两个杯子,我赶紧接过来,为他倒好再小心递上去。叔叔拿着酒杯盯着窗户外面陷入沉思,我没有打扰他,静静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五分钟的光景,叔叔喝了一大口酒转向我,叫道:「茉茉。」
他停顿一下,手指在酒杯边缘抹了抹,「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定了下神,问道:「当然,你需要我做什么?」
叔叔说:「事到如今,她是一定不能留了。」
「可是你答应我一一」我虚弱地抗议。
「我们现在说的不是文字暧昧!」叔叔厉声打断我。
叔叔走回到书桌前,将杯子放到桌子角落,然后靠到椅背上,双手交握到一起。
「我们总是由家人处理这些事情,用我们的方式,这是凝聚家庭的重要一部分。当初,我很生你父亲的气,竟然没有让我帮他,而且还将你牵涉进来。你那时才十岁,他应该来找我。哪怕就是听听我的建议,也不会让你直到现在还噩梦连连。」
我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喉咙发干,即使酒杯里的酒也不能缓解。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站在叔叔一边,还是婶婶这边?我的选择不言而喻。虽然曾经以为我能救婶婶,但显然我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低估婶婶抵抗诱惑、保护家庭的决心。我仍然深爱我的婶婶,她抚养我长大,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无微不至。可我是个懦夫,没胆子对抗叔叔。只要看到叔叔满含煞气的眼神,所有勇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延续我们的信仰和传统很重要,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起扮演这个角色。我不再年轻,侯家是你的,东林也是你的。如果你花心思,将来苏苏也会紧随你的脚步。」
虽然我对侯家的过去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但对侯家先祖、爷爷、我父亲和叔叔所做的事并不天真。侯家从我曾祖起家,经历一个多世纪已经积累大量财富。他们认识许多高官高管,警察自然也不会落下。任何非正常死亡都会以既定的方式结案而不产生丝毫怀疑,而相关的工作人员,口袋也会越来越鼓。
贪婪凌驾于道德之上,只要价格合适,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十岁那年,我亲眼看见父亲如何对付母亲,妈妈的死因也简单明了:自甘堕落、吸毒过量。她火化后连墓地都没有,我还记得那个漆黑一片的森林,阴暗粼粼的河面。自从和父亲一起将母亲浸入河中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现在看来,我要和叔叔一起对婶婶做同样的事儿。
「请原谅我对你的要求,茉茉,抱歉!」叔叔神色黯然,语重心长道。
「你为什么道歉?如果事情要继续下去,就像你说的,我必须扮演一个更积极的角色。」我努力把握住自己情绪波动,丝毫不露出半点异样。
「我知道你爱你婶婶,也努力想救她。然而,我却仍然要求你参与她的死亡,对此我深表歉意。」
「我爱婶婶,但也姓侯,叔叔,」我坚持道。
叔叔静静端详我,然后点点头。
「在这之后,你的收入会超过你父亲,并将搬入新诊室。」
我们用了三个小时商量好具体细节,到了晚上,也知道了和婶婶在盥洗室做爱的男人是多年来住在叔叔家楼下的一个邻居。换句话说,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持续多久。
我天黑后来到叔叔家,只有婶婶在家。苏苏一大早就回了学校,他上的是寄宿学校,周末之前不会回家。我和婶婶聊了会儿家常又一起喝了几杯酒,然后悄悄离开。婶婶会去睡觉,并在五分钟后被叔叔的手机铃声叫醒。他在诊室工作到很晚,希望婶婶开车来接他。婶婶有可能拒绝,但叔叔和她结婚二十年,非常了解如何说服婶婶听命行事。二十分钟后,当婶婶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辆在她前面的汽车忽然减速,婶婶躲闪不及,直直撞到旁边的防护栏上。
这就是计划。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婶婶,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肾上腺素狂涌,让我根本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绪一会儿是妈妈临死时的挣扎与告别,一会儿又是婶婶的音容笑貌。还有爸爸、叔叔、苏苏,每个人都在我的脑海里翻腾。
直到临近一点,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我猛得坐起来,哆哆嗦嗦拿起手机,却还是不小心掉到地上。我赶紧将手机捡起来,接通后放在耳边。
「喂?」
叔叔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和警铃声,「茉茉,吵醒你了。」